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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但来自医生的检查报告并不乐观,陈爱党一口气住到二月十六才?出院,连石桥村庙会也?没赶上。

最重?要的是,脑部血管问题影响到了关键神经?,他非但走路时右半边胳膊腿不太灵活,连说话都不如?往日清晰,稍不注意就会嘴角抽搐。

姜冬月同钱会粉结伴送了鸡蛋看望,回到家忍不住叹气:“真是有啥也?别有病,爱党以前多能干啊,现在吃苦受罪的,闭上眼单听他说话,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风水轮流转,哪能年年月月的风光?能落成?现在这样就挺好,换个运气差的估计早没了。”唐墨一边说一边伸长胳膊刷咸菜瓮,再把刷干净的两个瓮口朝南撂倒,用砖头支在旁边。

去年咸菜腌的太多,卯足了劲儿吃都吃不完,索性趁过庙会往外送了二十几斤,前天又?蒸熟最后六个萝卜晒咸菜疙瘩,总算见底了。

这会儿他刚清理完瓮缸,唐笑安立刻瞅准空隙往里爬,手上还抓着唐笑笑淘汰掉的豆包。

“快出来,小心扭到脖子。”姜冬月连哄带骗地把儿子捞走,看看天色不早了,便到南棚子里坐锅烧水。

“今天炒面条吧,白菜叶里撒点?碎咸菜,又?入味又?下饭。”

唐墨:“行,多炒点?儿。万一轮到后半夜浇地,我就热碗面吃。”

昨天赵成?功带着几个壮劳力去平金河上游拉闸,所?以他今天特?意请了假,想把六亩地都浇完。

“夜里天冷,你记得?穿厚点?。”姜冬月说着,到底不放心,进屋把军大衣、手套找出来,和旧手电筒放到一块儿,然后才?支开案板擀面条。

这活儿没什么诀窍,只要把面团揉得?劲道?均匀,再用大擀面杖反复碾薄,一层层叠起?来下刀,就能切出韭菜叶那么宽的长面条。

待水烧开后,将面条扔进去煮到八分?熟,捞出过凉水,最后配菜叶和姜蒜旺火爆炒,临出锅前撒一把咸菜碎,那滋味说不出的鲜香诱人,唐笑安都能挥着勺子吃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