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连蹲大半个月, 两口子明显憔悴了许多。
特别是唐贵,他手?里拎着之前送进?去?的衣裳和没吃完的饼干,头发?油成一绺一绺的, 神色间透着几分仓皇和胆怯,刚打照面就把马秀兰心疼得眼泪直掉。
“嗨呀,我苦命的儿呀!”马秀兰搂住唐贵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儿又去?拉刘小娥的手?,“往后可别再犯糊涂了,待家里老实过日子吧,看看这回你们遭的罪哟。”
她哭成这样, 俩孩子也跟着哭,但都抱着奶奶的腿不往前凑,只有唐耀阳飞快叫了声“妈”, 就像蜗牛似的缩回了小脑袋。
“……”
刘小娥狠狠闭上眼, 心里梗得仿佛叫人塞了十斤碎冰碴子, 好半晌才开口:“我们回家吧, 小贵子都快闷臭了。”
虽然表面上悄无?声息,且是摸黑回来的, 但唐贵和刘小娥的事仍然像投进?沸水里的石子, 砸得石桥村涟漪阵阵。
至少?村支书不敢懈怠,特意跑唐墨家里叮嘱他帮忙看着点?儿。
“犯错误不要紧, 谁小时?候没挨过大人几巴掌?改了就行。”陈爱党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头却?不错,宽慰唐墨两句才说到正题,“但是吧, 小贵子那买卖最好停一停,咱村里都是乡亲, 人家知道了也不说啥,传到外?村叫人听见,早晚变成麻烦。”
唐墨:“对,是该停。爱党你放心吧,小贵子胆儿不大,肯定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