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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完,不知道是两个笨鸡蛋起了作用,还是辟过邪的小米真有什么妙处,姜冬月只觉得浑身舒坦,脸色也更加红润。

她麻利地舀水洗了锅碗,看看表已经快七点整,过了平时喂鸡的点,难怪它们在窝里走来走去,咕咕直叫。

“别叫了,马上开饭。”姜冬月说着,把带残汤的刷锅水倒进鸡饭盆,掺着麦麸子和凉水搅拌均匀,然后从柴火堆里掰了根树枝,一点点倒进两个长长的鸡食槽里。

家里统共养了七只鸡,一只大花公鸡,六只小母鸡,下蛋特别勤。唐墨爱惜得很,去年买了新鸡崽后特意把鸡窝翻新,整了个上下两层,上层睡觉底层下蛋,前头还用旧竹竿插了块地方,专门供鸡活动。

七只鸡都饿了,不等姜冬月把食儿倒完,就呼啦啦一拥而上,笃笃笃地吃起来,脖颈间短短的翎毛簇簇炸开。

吃着吃着,那公鸡仗凭自己个头儿大,左啄一口右啄一口,愣是把两只黄黑杂色的母鸡给挤出了食槽,还用爪子蹬别的鸡。

姜冬月看不过眼,过了会儿发现公鸡还霸占着,就抽了根细棍子把它赶开,让那俩母鸡过去吃。

大花公鸡登时气炸了毛,高声叫着飞回窝里,竟是不吃了。

姜冬月:“……”

吃得多,不下蛋,还闹脾气,小心过年上桌啊你!

想到今天要去接闺女,中午可能回不来,怕饿着几只鸡,姜冬月又拌了小半盆麸子倒进食槽,添了水,然后也不管大花公鸡怎么叫,径直回到堂屋,门一关,拎起大毛巾把头脸一裹,小心翼翼地开始往床底下爬。

这张床是唐墨在结婚那年打的,用掉了他积攒很久的榆木和水曲柳,又宽大又结实。

就是有点儿太高,平时姜冬月坐在床头,两只脚将将够到地面,并不怎么舒服。

但爬到床底找东西就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