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箱容积百分之八十的油,足够跑五百公里。
油很快加好,邬郁扫码,付了钱,默不作声发动车子,继续上路。
彻底看不见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后,沈时霏扭头,好奇地问,“小郁,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或许车内炸耳的重低音太吵,邬郁没听见,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开车。
他俩认识很多年了。
出于对弟弟绝对的信任,沈时霏靠着椅背,闭上眼假寐,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车顶升了上来。
呼啸的夜风瞬间消失,发际线飞扬的小碎毛也消停了,沈时霏好几天都没睡过觉,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平躺在副驾上,身上盖着浅灰色的毯子。
邬郁不在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的。
夏天白天来得很早,天隐隐有些亮了,沈时霏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怀疑自己看错:“四点半?”
她是猪吗?居然睡这么死!
另外,这是什么地方?
沈时霏披着毯子下车。
路比较窄,附近是一条白色的弄堂,早点摊子冒着蒸笼的热气,慈眉善目的老板娘吆喝着卖包子和豆浆。
雨后清新的水汽让人精神振奋,街上人少,大爷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昆曲,还有人在拉二胡,慢节奏的小县城让人心情安适。
正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时,老弄堂的早点铺门口,晃出一个清瘦单薄的人影。
白短袖,黑裤,宽肩长腿,是邬郁。
连续开车六个小时,他有点倦,一手提着豆浆和粽子,一手揉了下眼,慢吞吞下了光滑的石阶。
沈时霏把毯子放车里,关上门,朝他走过去。
听到高跟鞋有节奏的声音,邬郁抬起头,看见沈时霏,眼底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