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面,他笑得眉眼弯弯。

桌旁的那几枝娇艳欲滴的玫瑰都不如他的笑脸明艳。

沈玄默都被笑得晃了一下身,在坐下去之前,没忍住先在顾白衣身边停留片刻,俯身去吻他。

顾白衣“唔”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谢谢。下次我会记住的。”

呢喃似的声音柔软真挚, 又乖巧。

沈玄默听得满心柔软,慢慢“嗯”了一声,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饭菜热了一下, 就简单对付过了晚饭。

时间已经很晚, 他们很快就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顾白衣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几乎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但身边躺着另一个人, 目光灼灼, 好像八百瓦的大灯泡,顾白衣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去会周公。

一睁眼,就对上沈玄默直勾勾的视线。

但沈玄默却并没有什么心事要在这个时候跟顾白衣说。

他伸手捂住顾白衣的眼睛,低声说:“没事,你睡吧。”

他就是单纯地想看着顾白衣而已。

轻覆在眼睛上的掌心很热,沈玄默的体温一直都是比顾白衣要稍微高一点的,冬天好像一个大型的暖宝宝,夏天就需要早早开空调了。

但先前在警局的时候,沈玄默的手上却是一片冰凉。

显然是真的有点吓到了。

这会儿似乎也仅仅只是表面平静下来。

顾白衣拉下他的手,叹了口气,问:“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受伤?”

其实是后怕。

不用沈玄默说,顾白衣也知道。

顾白衣拉着沈玄默的手,停在睡衣领口的那颗扣子上,低声说道:“我真的没受伤。要不你自己来检查一下?”

沈玄默握住他因为羞赧而有些轻颤瑟缩的手指,低头吻在他的锁骨上。

顾白衣睫羽轻颤着,慢慢放松了身体。

-

隔天下午的时候,顾白衣上完课才有空去医院探望苏理程。

苏理程遭了一桩无妄之灾,到医院重新拆石膏打石膏的时候又多受了不少罪。

顾白衣敲门进病房的时候,他正吊高了那条伤腿,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

未来至少半个月以内,他都得在医院度过了。

好在他们专业大部分考试都已经考完,剩下两门留着下学期补考也不是什么难事。

比起这些琐碎的小烦恼,保住了性命才是万幸。

苏理程当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会被那个变态杀人魔给捅死的。

但他知道那种变态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