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满脸怀疑:“怎么可能,那你怎么认识我的?你到底是谁?”

顾白衣看了他半晌,确认没有半点熟悉的影子,才微微垂眸,掩去那点失望。

看来“穿越”这种异常,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我叫顾白衣。”顾白衣松开他的手,微微浅笑,“可能算是你”另一个世界的好朋友。

也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

只不过血缘关系就稍微远了一点了,据说他们的母亲是同一个曾祖父。

顾白衣把后面的话咽回去,玩笑道:“命中注定的好朋友吧。”

少年猛地往后跳了一步,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一言难尽地上下打量着他:“长得也不错啊,怎么说话这么……腻腻歪歪的。”

顾白衣看着他笑了笑,故意拖长了语调:“可能是见君心喜吧。”

少年:“……”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但我觉得,你那个表情好像是在祭奠一个死人啊。”

顾白衣眨了眨眼:“啊,有那么明显吗?”

少年:“……”

他忍不住跳脚:“什么仇什么怨啊!我没得罪过你吧!”

“没有。”顾白衣诚恳道歉,“对不起,开个玩笑。”

少年反而发不出火了,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算了,反正也是我先动的手。我叫田添恬,添加的添,恬静的恬,叫我添添就好了,乱叫别的我可是会发火的!”

顾白衣笑了一下,说:“好。”

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叫了一声:“添添。”

田添恬松了一口气。

他这短短二十年人生当中,最苦恼的事情之一无疑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无论是昵称还是全名,叫起来都非常的……不爷们儿。

他说得夸张,但其实这么多年早就被叫习惯了。

最多就是有点郁闷。

难得一个新认识的同龄人愿意给他这点面子,而且身手似乎又很不错

田添恬用余光偷摸打量了顾白衣几眼,决定勉为其难将他划拉进朋友的范畴。

无论哪个世界的田添恬都是个话痨大嘴巴。

顾白衣只问了两三句,他就自己把自己翻了个底朝天。

田添恬在首都上大学,同时也在偷偷摸摸用零花钱赞助武术队,借此换来了一个编外队员的名额,平时都可以随意出入练武场。

仅挂靠编外名额不是因为他实力不行,相反他在全队能轻松挤进前三。

只是他身体不太好,几年前生过一场病,三年前才通过手术治愈了。

但术后五年都是恢复期,不建议剧烈运动。

田添恬能跑到千里之外的首都上大学,还是主动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一堆“间|谍”,保证定期回寄复查报告,之后对着家人死缠烂打了整整半个月,才争取来的结果。

然后他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策反了身边的“间|谍”,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偶尔来练武场复健锻炼一下。

其实这种事家里人未必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只不过半年一次的复查报告指标越来越好,知道他有分寸,他们才没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