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找个时间把合约偷走撕了算了。

沈玄默恨恨地想着,嘴上答应得却很快:“那就不去。”

沈玄默继续说:“到时候我在家陪你。”

顾白衣:“其实也不”用。

沈玄默改口:“你留在家里陪我。我也不喜欢出门拜年。”

顾白衣:“……”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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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玄默长大一点之后,沈女士和游教授就在自己的小家过年了。

往年是一家三口,今年多了一个顾白衣。

先前因着与沈女士那一场私下会面,顾白衣就再也没进过沈家的门。

现在沈玄默再带他回来,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及之前的事。

大扫除前一天就已经做过,沈女士拿了根鸡毛掸子装模作样地掸掸尘,负责做饭的阿姨在厨房里忙活着几道硬菜。

沈玄默则被游教授指示着抬了张桌子到院子里,顾白衣想上前去帮忙,结果被赶到一边去拿纸笔。

在桌上铺开红纸,游教授开始现写春联。

没别的事可做,顾白衣就袖手立在一旁,看着游教授写。

游教授字如其人,大气温雅,往门边一挂绝对就是风调雨顺诸事安康的和谐之相。

沈玄默看着父亲写了二十几年的字,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只是这一回想起不久前的参照,暗戳戳地对照一番,便凑到顾白衣耳边低语。

“还是你写得好看。”

字迹漂亮。

姿势也漂亮。

人也

顾白衣伸出一根手指,试图把他推回去:“您也太抬举我了。”

他从小练书法是为修身养性,在同行里他可以说是字写得最好的那一批,但比起真正的大家那还是差很远的。

不过眼力是早就练出来的,他一眼就看出来游教授功底颇深,他现在是赶不上的。

沈玄默从善如流地更正:“在我这里,你最好看。”

顾白衣:“……”哪种好看?

听着怪怪的。

游教授写完一幅字,正想叫沈玄默拿到一边,一回头就看到他凑到顾白衣耳边说小话。

笑得有点……恶心。

游教授不是很想用这种词去形容儿子脸上那种腻歪的笑,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

他轻咳了一声:“玄默。”

沈玄默懒散地“嗯”了一声。

顾白衣借着衣服的遮挡戳了下他的腰,沈玄默终于是站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