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木桃犹豫了一下,问:“我现在能过去吗?”

顾白衣说:“可以。正好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陶木桃一路小跑过去,视线逐渐适应黑暗,才注意到顾白衣脚底下踩着一个人。

姿态轻松得好像脚下只踩着一个废弃水瓶一样。

男人没有挣扎, 手臂关节有些奇怪地扭曲着,并不算严重, 陶木桃并未注意, 只觉得男人的表情有点吓人。

有顾白衣在旁边,她大着胆子掏出手机用电筒光照了照。

除了下巴有点怪异以外, 男人相貌生得很端正,方脸剑眉高鼻梁,看起来就是那种格外正气的大侠型长相。

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陶木桃并没有贸然放松警惕。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男人的五官,又努力回忆了许久,也没在记忆里找到相似的形象。

最后她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我没见过他。”

说着她顺势抬头, 正巧看到旁边趴在地上没动静的三具“尸体”,不由心头一紧,声音也变得有点紧张起来。

“他们几个人是一伙的?”

“看着不像。”顾白衣低头看了男人一眼, 自从陶木桃过来, 他的表情就已经逐步陷入呆滞, 大约是终于反应过来情况不对了。

顾白衣已经松了力, 男人也没觉察过来, 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他们。

“一过来就喊我流氓,估计是误会我跟那几个混混一伙的了。”顾白衣蹲到他身边,伸手戳了下他的脸颊,“看起来有点像是见义勇为的。”

男人被他戳回了神,眼珠子跟着转到他身上。

顾白衣问他:“是不是?是的话就眨一下眼。”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

顾白衣又说:“这是我妹妹,我是专程送她回家的,懂了吗?懂的话眨一下眼。”

男人又眨了一下眼睛。

看着是安分下来了。

“忍着点。”

几声脆响,顾白衣抬手就将他的胳膊和下巴接了回去。

陶木桃都忍不住替他倒抽一口凉气这熟练程度,怪吓人的。

重获了自由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和下巴,没忍住龇了龇牙。

有点痛。

陶木桃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却没有发作,看到她的反应反倒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他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低声道歉:“对不住,是我误会你了。”

跟着又解释,他叫张佑余,是附近武馆的学徒。

前段时间武馆里三个女学员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流氓小混混骚扰,都被吓得不敢再来了。

武馆里一众师兄弟听说之后都气得咬牙切齿,一个个摩拳擦掌,想给那些小混混一个教训。

然而那几个混混流氓都是无业游民,只在晚上出没,加之天黑看不清楚相貌,他们找人不容易。

于是师兄弟们私下一合计,便排班在附近巡逻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