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吧？”贺星徊这个答案显然是模棱两可的。

封柏琛：“你这么犹豫，看来还是得我来才行。”

贺星徊也知道自己答的不怎么好，就想稍微转移一下话题，问他要不要喝水，说着便起身要去给他拿。

封柏琛拉住他：“不喝，说完再喝。”

无奈，贺星徊又坐了回去。

封柏琛握在他手腕上的手并没有松开，像是怕贺星徊跑了似的：“贺星徊，接下来我们谈的话，我希望你明确一个前提。”

贺星徊看着他：“什么前提？”

“我喜欢你。”

贺星徊顿时傻了，眼睛不自觉地瞪大，瞳仁里全是封柏琛的影子：“怎么会……”

封柏琛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腕：“说什么傻话，怎么不会？”

贺星徊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现在心里的感受，就好像有人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送到他面前，跟他说你快签收，他却觉得这东西根本不是他的。

封柏琛掷地有声地说：“我知道你之前遇过一些事，对感情产生不信任感很正常。不过你也是运气不好，遇上那么两个玩意儿，要是一点阴影都没有，才奇怪。”

“萧化雨这个角色会让你入戏太深，我也早有预料，这和你体验角色心理的方式有关，也和对手戏的人是我有关，毕竟当时我们是试一试的关系，而我说句托大的话，论带人入戏的能力，在这个圈子里我也是不差的。”

“其实说想和你试一试，我的本意是希望通过这样的相处，能让你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是个使得托付的，从而对我有更进一步的感情。没想到你身体走感情前面去了。”

封柏琛说每一句话，都在仔细观察贺星徊的表情，怕贺星徊对他有排斥，或者厌恶。但好在并没有。

贺星徊低下头，语气听着有些纠结，但说出的话很真诚：“我也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我对你的，还是萧化雨对闻朝的。或许是我想太多，但我总会担心最后和萧化雨一样，什么都没得到，徒增伤心。”

封柏琛：“闻朝能打动萧化雨，我却打动不了你，没这个道理吧？我不比闻朝像个人？”

贺星徊一下被他说笑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现在他脱离萧化雨这个角色去看，封柏琛真的比闻朝好太多了。

“你之前又没说喜欢我，我当然不敢深想了。”贺星徊觉得自己跑了真的不能怪自己。

“是我不好，我以为你能感觉到。”封柏琛说。

贺星徊抬头看他：“或许能，但不敢确定。”

“看来我妈说的对，如果不说出来，只让你体会，是有点不切实际了。”还是吃了眼神的亏啊。

好像有了“喜欢”这个前提，贺星徊心里也一下就开阔了，他的情绪找到了落点，封柏琛对他的一切的好也都有了解释，不需要他再去猜，也不必再患得患失。

封柏琛继续说：“因为我们是协议开始的，我发那个分手的微博也是针对那份协议的。当然，其中也有一层意思是希望你看到后，能理清跟我与跟闻朝这个角色之间的感情到底应该怎么分割。或许等你理清了，也就明白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你回了我一首歌。”

他还是在下飞机后才知道贺星徊发歌了。路上听的，越听越觉得贺星徊傻，又傻又真心。

“我哪知道你怎么想的，就觉得是个分手声明。我也不知道要回应什么，正好老师给了我一首曲子，让我自己试着填词，我就写了……”贺星徊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自己突然就特别不占理了。

“难过了？”封柏琛笑着问他。

“有一点。”贺星徊诚实回答。

封柏琛笑得更开心了：“会难过就好，至少表示我在你心里不是无关紧要的。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可以慢慢想想。我的态度已经放在这儿了，如果你不讨厌我，那我要开始追你了，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和我们的未来。”

“我不用追的。”贺星徊小声说。

封柏琛笑道：“还是要的。追你的过程也是让你了解我的过程，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贺星徊见他说的这么诚恳，心里是有些触动的，也在长时间的混乱中找到了一点安稳感，点头道：“好。”

封柏琛显然是很满意这个回答的，又道：“有任何问题，你要跟我说，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我也一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