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笑了,“一看她这样,这把牌多半是她赢。”
“可不是,不过她都输了好几局,让她赢一回也不是不行。”
大家纷纷笑闹着,谁也没把张青青当回事。
张青青心里紧张,但她确实没了法子,爹出门查账去了,哥哥、嫂子当家,她哪还有什么好日子,生怕她嫂子报复她,吃饭都害怕的先让丫鬟吃一半才敢吃。
这就是做贼心虚、以己度人吧。
反正是生生把自己饿瘦了不少,比起之前母丧时假装伤心,现在倒是更像那么回事。
张青青忐忑的,手脚更加无力了,全靠丫鬟撑着,满脸的眼泪,心里期待着,只要让她进去,或是杜夫人答应见她一面,她就不用怕嫂子敢为难她了......
但现实岂能如她所愿?
杨雪宁对付这样的毛头小丫头,可谓是杀鸡用牛刀,屈才了,三言两语打发了她不说,还把看热闹的人群都说的羞愧了,赶紧掩面离去。
暗地里嘲讽她一个妾室巧言令色、抛头露面、有伤风化之类的,但仔细一想,又不是大家小姐或者当家主母,就是一个得宠的妾室,他们说这些,并不能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说多了反而显得气量小,也就没人说了。
“晚秋,那丫头看着,像是不大好了。”杨姨娘等大家散了,留下来和杜夫人说起张青青。
杜夫人是知道她的,要是没点根据的事都不会说,“怎么讲?”
“那丫头看上去似乎是中了毒,瘦的诡异,你要是见到了就知道,那样的瘦法儿,最后形销骨立都是轻的,容貌也变了些,眼神涣散却又偏执。”杨姨娘想起张青青的模样,总觉得心底发毛。
杜夫人秀眉紧蹙,“兴许只是清减了些?少女总是这样的,为了维持纤瘦轻盈之态,饿上半个月也是常事。”
“也许,不过,总归没什么好事,还是叫人和张家的说一声吧。”
虽然不喜欢张青青,两人也没想着咒她死,说一嘴也不过是叫下人跑个腿的事儿,若是真能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德,救不了也没什么,左右都是她的命。
“成,张家那个大少爷还是不错的,让阿顺的小儿子跑一趟吧。”
等杜府的人去拜访了张大少爷,张青青就被禁足了,而且还叫了医女来给她调养身体,这事也就这么翻了篇。
织子的打算又落了空,原本想借着张青青的名头去结交杜大将军及其下属的女眷,但现在,过于相似的容貌反倒成了她的枷锁。
而且津城的排查越来越严格,她即使是女眷,也要躲不下去了。
再加上早川那边也不顺利,她不用担心会被主上责罚,于是悄悄的撤离了津城。
“人放出去了?”
杜德明到了五十七岁,依然是一身腱子肉,一杆长枪耍的是虎虎生威,每日练功不辍,练上一个时辰,这才听人回禀。
“是,扮作豪商的小妾出了城,向着港口去了,估计是想做船出海。”
用手帕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杜德明没什么意外的,“跟紧了,查清楚都是那些矮矬子在背后。”
“是!”
杜德明挥了挥手,那人立刻退下去了,他自己则是换上了一件暗金赤云纹的外袍,腰带上镶着大红宝石,笑呵呵的一副慈祥富家翁模样。
“老爷,阿北来信了。”杜夫人捂着暖手炉,示意杜德明看信,“他和子青过年也不回来了,说是要去一趟草原。”
杜德明早就收到了急报,得知杜北生辰时收到了新式火器,当时他就知道,他们家这个煞星得出去撒欢。
“哈哈哈,夫人莫气,男人嘛,总是要建功立业的,事业心重,是好事。”
杜夫人看他这样,就知道父子俩有事瞒着她,也懒得计较,“他不回来,子青也不回来,咱们家里是有老虎不成?”
杜德明只笑着安抚她,“少年人,感情好就想着黏在一起,和咱们这些老家伙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你看小南,整日里也总是想往外跑...”
“你还说!小南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瘦的好像咱家吃不起饭似的,每天就是画画,还有雪宁,这娘俩见天儿的凑在一起画什么山石...老爷,小南翻过年也十四了,你就没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