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说从小一起长大,可性子却是天壤之别,秦昭性子兼急躁,而周云棠就是年轻的小老头,慢慢悠悠地说话做事。
秦昭就差牵着周云棠的鼻子走,而周云棠也在后面喊着‘殿下慢些、殿下慢些’。
现在她不是伴读了,一个抗拒的话也不敢说,耷拉着脑袋听着秦昭的‘训诫’。
疏朗清光下,周云棠的面色白透着淡淡的粉,瞧着十分可爱,秦昭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是不是觉得钟家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脸蛋很软,手感很好。
秦昭很满意。
周云棠心虚得要命,丝毫不敢抗拒秦昭,袖子里的双手互相搅和在一起,就差打着结了。
“妾就是、觉得罢了。”
秦昭的心思不外露,面上做的和心里想的压根就不是一样的,她不想去试探,是因为心里明白秦昭不是好糊弄的。
秦昭身上透着股子清淡的冷香,与从前的香气不同,闻着更像是药草香。她向他腰间去看,并无药草香囊。
多半是丢了。
秦昭却道:“觉得也得藏在心里,这个时候什么人面前都不可露出怀疑的情绪。”
周云棠听得心口一暖,“殿下这是相信妾?”
秦昭反睨她:“孤不信你,孤信周云棠罢了。”
“那就是信我。”周云棠激动地弯唇巧笑,当年离开是迫不得已,不想秦昭并未因此而记恨。
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不是竹篮打水。
怀人暖心的笑意就像是昙花,得来不易,秦昭不知怎地想起绵软的周云棠,相处多年来,周云棠几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
周云棠从未提过自己的要求,书信的泣泪所求,他岂会拒绝。
太子妃的欢喜落在秦昭的眼就是孩子气,他在想,若是周云棠在肯定会生气。
“殿下想必也累了,不如歇息片刻,妾令人去准备晚膳。”周云棠从秦昭腿上站起身,探首向外间看去,日头西下。
秦昭懒散地动了动筋骨就依靠在迎枕上,阖眸听着太子妃吩咐宫女准备晚膳:“天气炎热就准备些清淡的,用莲子熬羹汤散散暑热,另外做些凉拌的藕来……”
眼前一片黑暗,太子妃的样貌与声音渐渐地与周云棠重合起来,就连话也是一样的:“殿下整日里跑来跑去,当注意些身子,尤其是夏日里火热,多饮些散热的羹汤。”
太子妃与她兄长一般,看着绵软嘴里话不少,骨子里气也傲着。
听着声音,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骊山到昭应县马也要半日的行程,太子留在骊山行宫住一夜。
食不言寝不语,寝殿里静悄悄的,周云棠害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会露馅,是以不敢轻易靠近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