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赌,就会有输赢。汉王所在的乐安距离京师更近,在时间方面已无赌的必要;至于,人心…六月初海寿才到应天府,你那位皇弟虽选择当即回京,可仁宗薨逝也有一段时间了,就算汉王一开始举棋不定无法做出判断拿出行动,但,现下的汉王也足以坚定心性了。”
“溶月的意思是…我那位皇弟必死无疑?”
冷溶月逐渐沉寂,她每每这般,殇沫都会感到极度不安。
——在这个世上,已不可能再有任何事能让她陷入沉寂了…
——她沉寂的时间越长,所想之事就会越深邃,各方关系也会越复杂,事情也会越大。
但,对于皇太子朱瞻基能否活下来这事儿,她们已然弃马以轻功行了三百里,远超了朱瞻基的行程。
她们只需提前得知汉王大军伏击的地点,就能使朱瞻基化险为夷,免去性命之忧。
“你会对你皇叔手下留情吗?”这次开口说话的是柳韵锦,她从树干上翩翩而下,应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行迹,而,她口中的“皇叔”也是在指:汉王。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你也一直不想参与到皇权争斗中…可是…”她的眸光附上几分迟疑,在两次抬眸凝望间,才又说道:“可是,现在我们能在此处,就已然脱离不了这场皇权之争了…”
殇沫缓缓看向柳韵锦,与其柔情相对。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这些年来,他太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
相比冷溶月,这个女人不但简单,而且,心思也极其明了。
所以,他很清楚,柳韵锦开口,并不是想要他的回复,反倒是在展现着心中的某种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他在冷溶月的身上也经常感受得到,正如现下…
——冷溶月的沉寂,就让他感到不安。因为,沉寂过后,定会有全新的想法诞生。
然,他此时此刻的意图举止,却又让柳韵锦觉得不安。
其,不安的原因,想必也都是可能要面对无法预知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