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脸...”殇沫颤语连连，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年轻将军却淡淡一笑，“被同袍所害，倒是有些不甘。”

“同袍...”殇沫，怔道：“你是说自己人？害你变成这样的也是一位大明将军？”

年轻将军含笑，讥诮道：“与我同袍之人众多，又岂能人人都能成为将军。”

殇沫，迟疑道：“你是说...在你成为此处守将之前，就已变成了这样？”

年轻将军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殇沫，接着问道：“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之前可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年轻将军迟迟展望着城下，低声道：“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世上也没那么多深仇大恨...”

殇沫，立即道：“那他们为何...”

“你呢？”年轻将军赫然打断了他的话，“你与身后那些马驿、官驿中的人，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

殇沫瞬间瞠目结舌，“你...你都知道了...”

年轻将军再次点头，“你这一路上共毁了八处马驿、三处官驿，虽没有对驿馆内的人赶尽杀绝，却也拿走了所有的细软，放走了所有的马匹。”

殇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不是所有。我来时所骑的马，还在城下呢...”

年轻将军露出丝丝苦笑，“只剩下这一匹？”

殇沫点头，淡淡道：“虽只剩下了这一匹马，可这匹马却也是众多马驿中最健硕有力的。”

年轻将军，狞笑道：“所以，你觉得你和害我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殇沫，愣神道：“害你的人...你竟拿我和害你的人相提并论...

他很快又不忿道：“当然有区别，我放马是为了让它们归林；我赶走马驿与官驿中的差役，是为了让他们另谋出路，不要再助纣为虐。”

年轻将军狂笑，“看来，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咯？”

殇沫努嘴回道：“你倒是很了解我，我的确是个大大的好人。”

年轻将军又是一阵狂笑，只是这次狂笑中带满了讥讽与揶揄。

“毁我容颜、致我声哑之人，也觉得自己是大大的好人！他们不但觉得自己是好人，且还认为自己是这天底下最正义、最正确的人！不然，他们又如何能对我下此重手，又如何能在对我行刑时，眼都不眨一下！？”

他接着冷笑道：“正如他们说的那样，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我迷途知返！也是在救赎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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