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单单打不过殇沫,殇沫的出现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也代表着冷溶月。
——他们本就觉得截杀顾暖雨之举,有愧于冷溶月。如今,秦泰已死,‘苍琼剑’的主人已现,他们除了接受事实,也只能剩下无奈…
想到这里的顾暖雨,似乎已有些动摇。
他不仅认同着殇沫的话,还越发觉得很有道理起来。
其实,有些道理到底有没有道理,并不在观点本身,而是在于愿不愿去多想别人的观点。
只要肯去想,肯去琢磨,所有观点到最后都会有几分道理。
然,有道理的基础,也全在殇沫留下了老二与小五的性命。
是的,殇沫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这也是顾暖雨最欣慰之处。
已沉寂了良久的顾暖雨,突然道:“很难想象,秦泰到最后会死在你的手上...他也曾是溶月最信任的人,甚至,溶月还将整支黑羽骑都交到了他的手上...我在想,他是不是还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选择的机会?”殇沫发出一问后,露出了淡淡地微笑,“如果,秦泰只受限于一人的话,或许他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可,他却受限于两人。在这个世上,无论是谁,一旦受限于两人,就绝不会再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顾暖雨,迟疑道:“你是说,秦泰不但受限于溶月,也同时受限于朱棣?”
殇沫,道:“秦泰受限于溶月并不可怕,顶多是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溶月多半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但,朱棣就不一样了,别说背叛了,就算有丝毫违背,他秦泰就会立即丢掉脑袋…否则,他也不会对你生出杀心了…”
“可,秦泰却忽略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殇沫瞥了一眼顾暖雨,接着说,“秦泰之所以要杀你,也全因无法违抗朱棣,而,他选择杀你,其实也就是选择了要杀掉溶月。”
顾暖雨,缓缓道:“所以,无论如何秦泰都回不去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殇沫点了点头,“有时,选择投靠谁,是很有讲究的。秦泰却偏偏投靠了一个能随时要他的命,又根本不需要依靠他什么的人…在朱棣面前,他就相当于一个可有可无的蝼蚁,他没有犯错的机会,哪怕一丁点机会都不会有。”
“一个没有机会犯错的人,也只能拎起屠刀成为鹰犬了…”顾暖雨喃喃一语后,眸光突又发亮,道:“那他们两人呢?我是说在陷阱中的这两人…”
殇沫,回道:“他们两人自然不必死。”
顾暖雨,道:“为何?”
殇沫,说:“在你看来,我大概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可,事实上他们与秦泰的认知,却是截然不同的…说到底,他们终究是兵,秦泰终究是将。为将者,必要考虑全局,顾虑颇多;为兵者,只需听令行事便可...”
他顿了顿,继续说:“现下,将已死,兵又该听谁的指令呢?无指令可听,自然也只能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了...”
顾暖雨,赫然道:“你就不怕他们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殇沫,笑道:“泄露?你觉得有人会听吗?你觉得他们两人能见到朱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