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你相信因果么?”
“当然。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这就是他的果。他得受着。”梅孜君道。
“什么果?”顾远听得不明不白,转身去了卫生间。
梅孜君没再应声,照着镜子,一点点卸脸上的妆。苏医生问她怎么办?能怎么办?要么一点点的痛苦的熬,至多明天就死了。要么她配一种药,可以让他立刻结束生命。苏医生不认可后者,他说尊重病人的意愿。
她做过两年的战地医生,见过各种痛苦的,残忍的,非人道的死法。
麻木了。
餐厅人散后,施图南给他弹了首曲子。这是曾答应他的。李邽山坐在她旁边,要她教自己弹琴。施图南握住他的手,手把手的教。李邽山学的心猿意马,身子贴着她道:“你妈好像很中意我。”
“你同她之前见过。”施图南不是问,是陈述的语气。
“见过。说上话单就这一回。”李邽山应得利落。
施图南没再应声。
李邽山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抽出西服口袋里的方巾,小心翼翼地擦。
“老二说你属狗,今年三十三了。”
“老二记岔了,大哥属羊。”
施图南不打算同他计较,抬手摘着他领带道:“不是嫌拘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