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月心下酸涩道:“我出身不好,她们也嫌我没念过书,我说的话不管用。刚说些严重的话,她就上吊给我看……”说着又哭了起来,擦着泪道:“你到底是大姐,与她们俩姐妹不一样,你父亲从小就倚重你,也从没把她们俩姐妹放到眼里,你是大姐若不担待点,外人就更不提了。”
这话施图南听多了。父亲说:你要有长姐的风范;母亲说:你要有大人者的胸襟;老师说:包容是由上至下的。
施图南找了个清静的角落,一面赏雨一面抽烟。烟是同母亲在国外学的,回国被父亲发现,罚跪了一天的祠堂。尽管现在没人管,女人抽烟也很普遍,但她还是不习惯在人前抽。正要伸手掌去接雨水,就听到句:“躲这抽烟?”李邽山从她身后出来。
“三年前,我去你们府借点钱,半夜误闯了你房间,你把我当做登徒子,枪走火打在了我肩上。”李邽山说的委婉,拨开衣服让她看肩上的疤。
施图南怔了好一会,道:“我以为你死了。”
“命大。”
“我是第一次用枪。”
“看出来了。你握枪的时候浑身发抖,”李邽山道:“一上船我就认出了你,你比三年前更沉稳了。”
“我以为自己杀人了,做了一段时间的噩梦。”施图南喃喃道。
“我今日在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追求你。”李邽山切入正题。
“你学鲨鱼是为追求我?”施图南讶异。
李邽山表情不大自然,倒也磊落的承认。“你说让我堂堂正正地追求你,我做到了。我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而不是与我周旋。”
施图南没应声,这话的确是与他周旋。
“我晓得,前两日你也是与我周旋,我本想同你周旋下去,但看你一个人在这抽烟,忽然觉得没了意思,就想同你好好说,我在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