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校还有一些事情,我先走了。”影沙平静地说完,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让人心疼。

“嗯。”

我闷闷不乐地回答他,然后看着他转身离开。总是像树一样挺拔的脊背仿佛平添了一丝萎靡的弯曲,但是再仔细去看的时候,那些影像又好像幻觉,忽然间消失了。影沙还是影沙,平静的,沉稳的,让人能够信任的影沙。

仿佛一切如常。

空气忽然稀薄起来,我的心脏跳动的缓慢而沉稳,一下一下用力的挤压着心脏外包裹着的薄膜,如同胸口里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台柔软却冰冷的泵。

怦、怦、怦——眼泪一点儿一点儿的从身体里被挤压出来。

气温开始随着太阳的落山而下降,夜风轻轻地吹过。

我只觉得布满了眼泪的脸颊就像被冻僵了一样冷得生疼。

其实能够哭泣也好,我只希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眼泪都释放出来,冲走我所有的软弱。

影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彼端。

我用袖子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转身,朝着与影沙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