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川抢着报告:“指挥使,我们搜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陆风烟在靶场——说是练箭,这三更半夜练的哪门子箭啊?”
杨昭道:“陆姑娘,你有什么解释?”
声音很平静,一丝火气也没有。这怎么可能,难道他还没有发现,行刺的人就是她?
风烟片刻之间,心念数转。
硬拼,是一定冲不出去的,挟持杨昭?胜算极低。听他的语气,还未必马上就能肯定,她与今晚的刺客就是同一人。或许蒙混一下,还有侥幸过关的希望。
“是,我在练箭。”风烟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可是从你站的地方,到那排靶子,未免也太远了。”杨昭的声音里,甚至多了一丝揶揄。他什么意思?
黑色的军靴又往前踏了两步,停在风烟面前一尺处。风烟蓦然抬头,不自觉往后一退,她并不是害怕,只是一种本能的紧张和防范,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她眼里那一丝心虚,几乎是无处遁形。
“就是!”佟大川在旁边鼓噪着,“这么远,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练箭,凭你那点儿力气,根本连靶心都射不中。”
风烟仍然看着杨昭,不能再低头,低头就输了。“如果,我能射中靶心,又如何?”
杨昭微微一笑,一字字地道:“那么今夜之事,与你无关。”
风烟不禁喜出望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