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劭心里忍不住一寒。钟采啊钟采,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都还是她自己。
“咳!咳!”晚潮假装咳嗽,拼命朝荆劭使眼色,但他眉头微蹙不理会。
晚潮实在忍不住了。不是她要帮钟采,对,她其实也很讨厌这个女人没错,但现在是一条人命搁在那里啊!更别提还附送七位数的支票一张。最最重要的是,荆劭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他当初就是在那间手术室里,遭遇到那次失败,这件事他虽然不提,但是她十分的明白,在他心里,那间手术室,分量不一样。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找回他失去的信心,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地一洗前耻,做回原来的那个荆劭。他怎么可以不去?!
“荆劭——”她溜过去,拉拉他衣角,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办法,荆劭这个人,固执起来就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一定要讲究策略!
光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劝到什么时候?等他回心转意,只怕人家早就挂了。
荆劭回过头,“什么?”
晚潮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要开始煽动他了,神情一定要严肃,“荆劭,你该不会是心里记恨钟采,才这样对人家报复人家吧。”
“我哪有?”荆劭被冤枉了。
“我记得有人天天自己夸自己医德高尚,原来到了某些时候,还是会见死不救的。”
“什么叫‘某些时候’?”
“比如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晚潮的声音冷冰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荆劭,你自然不肯救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