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李响年平静的回答道。
崔寒没有说话,双手抓着诊断书,死死盯着上面的每一行字。
其实当崔寒一言不发时,李响年就明白,自己的老友也帮不了自己什么了,绝症是既定的事实,无法逆转。
于是他率先打破安静:“其实我来也不是想让你救我一命的,说那话也不实际是吧。就是想来看看你,咱们叙叙旧。另外开些药,别让我那么痛苦地熬完最后三个月。”
崔寒抬起头看向李响年,他的眼眶有些红,不知是因李响年的平淡而动容还是不舍自己数十年的好友即将离去:“我建议你立即住院治疗。”
“没有意义了。”李响年靠在椅子上,身子骨看上去不如以往那般硬朗,“帮我再多续几个月的命又能怎么样,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和阎王爷来回拉扯,把我扯得不像人样再死,我不喜欢。我还是希望干干净净立立落落地走。”
“你有通知家人吗?”崔寒又是沉默半晌才道。
“没有。”李响年摇头。
崔寒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睛,叹出一口气:“唉,老李”
“没事,我已经花了足够长的时间来正视这件事。我现在真的不怎么害怕,反而庆幸,我不是猝不及防地死去,好歹还能试着细细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人生,不留遗憾。”李响年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现在正是上午,柔和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
他眯着眼睛望着外面。
那苍老的身体似乎在此刻又获得了生命的垂青。
下午,李响年开车抵达了学校,想再找张亦弛聊聊。张亦弛是最后和陆涛有过接触的人,他注定是这场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
班主任仍然是第一时间接待了李响年。今天已经是周三,陆涛失踪三天了,每多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班主任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今天下午第一节 课是体育课,他们现在应该在操场上。”班主任带着李响年走向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