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我弄明白,他就已经系好了最后一条带子,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穿好了,还冷吗?”
“不冷。”
他捏捏我的鼻子,口吻亲昵如逗弄小孩:“撒谎,明明最是怕冷了。”
诶?
“我啊,永远会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站在梅树下,瑟瑟发抖的样子呢。”说到这里,他收了笑,眼瞳里,忽然多了很多说不清的情绪,“麻衣,你穿得真单薄。”
“什么?”我还是搞不清楚他究竟想说什么,正待细细追问,祠堂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开,我下意识地眯了下眼睛,等再睁开时,言殊已经不见了。
果然是妖孽,来无影,去无踪啊!
九
得亏有了那件又轻又软又暖和的外袍,我蜷缩在祠堂一角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等再睁开眼睛时,啊咧,外头的天怎么还是黑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开锁声,吱呀一声,房门开后,两个侍女挑灯唤我:“五小姐,老爷让我们带你去见他。”说着,不由分说地走过来架起我的胳膊往外走。
“等等,我还没梳洗哪……好吧好吧,就算来不及梳洗,你们总让我把鞋穿上吧……”然而,她们跟聋了似的根本不理会我的挣扎,可怜我的一只鞋,在睡梦中脱落了,掉在了墙角,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