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世界都仿似柔和。他们举动之间,撞落一树海棠花。有一朵堪堪落在她的鼻尖下,淡淡的粉白颜色,恰衬着她两团胭脂一样的面颊。
那时她初来楚家,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不过十二岁。到如今二十二岁,是十年的时间。
再觉得痛恨,回忆起来,也是最丰盈温柔的十年。
人穷其一生,又得几个十年。
熬了太多心血在里面,就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再潇洒的人,也有最柔软放不下的事。更何况彼此都习惯了纠缠,依赖,和寸土寸金的计较。觉得咬牙切齿忍无可忍时,也还是舍不得丢不掉。
不管怎么选,都是走在刀尖,逃无可逃。
楚行凑近过去,温柔地吻咬着她。
他带着前所未有的耐性。直到罂粟重新闭上眼,有些虚弱地仰躺在他掌心里,不再反抗。他将她两腿分开,横在腰上抱着,往卧室里面走。一面亲吻的时候,罂粟的眼睫簌簌颤抖,像是两片受了惊的轻薄羽翼一样。
第二天清早,罂粟便离开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