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听了,脸色平淡,不发一言便转过脸去,继续钓锦鲤。路明张张口,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少爷刚才说,要把离枝之前管辖的事务都交给你处理。”
罂粟眉目不动,说:“我看着很像个聋子?”
“……哈哈,哪里哪里。是我没注意,没注意。”
路明在心里嘀咕你不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那块权力,刚才听见却跟没听见一样,可不就看着很像是聋子么。脸上什么都没透露出来,只仔细打量着罂粟的侧脸。
然而等了许久,罂粟的脸色都始终兴趣缺缺。
这个样子再跟之前罂粟被罢免权务时愤怒伤心的神态比起来,如果罂粟是台机器,路明必定会充分确认是她产生了程序错误。
路明还在不甘心地继续盯着她看,罂粟又淡淡开了口:“路总助盯了这么久,是看上我了么?”
路明眼皮重重一跳,迅速往后迈了一大步,急速摆手的同时迅速告辞:“我我我绝绝绝对没这回事!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罂粟等路明逃得没了踪影,接着钓了几条锦鲤。然后弯下腰,把小桶里的锦鲤都倒回了池塘里。她把钓竿收了,拎着慢吞吞往回走,进客厅的时候看见楚行已经在等着她。
房间内温暖,楚行只穿一件浅灰舒适的家居服,白色拖鞋,翻看杂志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看她把衣服上弄得脏兮兮又湿漉漉,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调侃或不悦的神色,只简单说:“把外套脱了给管家。”
罂粟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钓竿,微微歪头地盯着他,一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