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看到她,又看了看她旁边的沙发。而后收回眼,脚下步子不停,路过客厅后直接去了餐厅。罂粟在看到他的同时便站起身来,亦步亦趋跟着楚行到了餐桌前,然后垂着手恭敬模样地站到一边。
楚行不开口,罂粟便也不能开口。罂粟已经空腹这样久,此刻闻到食物香气,就算饿得狠了,也还是不能说。早餐变得漫长而安静,管家端来咖啡时都是屏息静气。不知过了多久,罂粟已经又累又饿到头昏眼花的时候,餐厅中响起清晰的“咕噜”两声。
楚行切三明治的动作停了停,不声不响地抬起眼皮去看罂粟。
罂粟脸色早就变红。见楚行看她,更加恼怒。脖子哽到一边,半晌没有转回来。
楚行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等到把整块三明治都切完时,又听到清晰的“咕噜”两声。
这次楚行没有抬头,倒是管家无声无息离开,过了不久,手里端了一杯热可可回来,放到罂粟面前的桌沿上。
罂粟看了看楚行,见他不发话,就算东西摆在眼前,也还是不能喝。她忍着饥饿又不知站了多久,终于等到楚行把早餐吃完,这一次楚行起身再次路过罂粟时,脚下的步子稍稍停了一停。
楚行低下头,看了眼抓住他衣角的手,又抬起头来,看了眼罂粟。
罂粟仰脸看着他,两只眼睛里蓄了泪水,都是盈盈将掉未掉的程度。
罂粟的一双眼睛本来就是五官中长相最可人的地方,此刻一眨不眨望着楚行,不出片刻,楚行的脸色就微微柔和了半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