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自己就可以。”
他看看罂粟有些警戒的眼神,笑了两声,举起手来:“我不是坏人。虽然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但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如果想做坏事,从后面跟着你去你家就是了,不必主动帮忙。小姐你这样抵触一个善良之人的好心肠,会让人很伤心的。”
罂粟最终还是推辞不过,道谢后上了车。她在口才方面的能力一直不强,跟人吵架吵不过,被人柔声细语劝说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婉拒。尤其直觉认为这个人不像是坏人的时候,罂粟的耳根就更加软,对方一旦能列举出两个以上的充足理由,她十有八九都会违背初衷,跟着对方的建议走。
眼前便是这种情况。
罂粟在车子后面端端正正坐着,驾驶位上的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她,微笑着说:“我叫李游缨,你呢?”
“哪个游缨?”
“这两个字一般人都猜不对。要么你试试?”
罂粟想了想:“《左传》里面那句‘鞶厉游缨’?”
李游缨有些讶异地一挑眉,笑着说:“难得你居然知道。”
罂粟笑笑:“小时候被押着背过。”
罂粟能背过《左传》,只不过是因为楚行喜欢。除此之外,楚行还教她熟背过四书五经与唐诗宋词。小时候罂粟因为嫌弃拗口不肯背,还没少被楚行打过手心。后来上了c黄,楚行还曾拿这个当情趣,常常随口说出一篇文章叫她背,背对了是温柔欢愉的一阵,背错一句就是痛苦又漫长的九浅一深。
路程不长,几分钟就到。罂粟下了车,又道谢了一遍,李游缨帮她把东西拿到门口,笑着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