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受了惊吓,一整天都没进食。此外还会在眯着眼的时候突然惊醒,颇喑哑害怕地嘶叫一声。我对此很忧虑,总觉得这样下去对八哥的身体健康很不妙。然而秦敛却很放心,并认为八哥鸟那样彪悍的个性绝不会一蹶不振,而且或许还可以借此收一收它往日的嚣张气焰。
他这是典型地把驭人之术用来驭鸟。我很不能认同他,但是我没有来得及同他理论,因为他很快就换了衣服面圣去了。
傍晚时分下了小雨,因为已是入秋,一场雨水就意味着一场凉意。秦敛回来的时候没有遮伞,眉毛上沾了细细的剔透的小雨珠。他把蹲在门前玩泥水的我拽起来,打算数落的一刻又住了嘴,然后顿了顿,道:“……哭了?”
我狠狠道:“你才哭了!没看到是老天在下雨啊?”
秦敛淡淡地瞅了我一眼,伸出食指在我的眼角处抹了一下,又用拇指捻了捻,道:“我头一次知道雨水还有温的。”
我道:“除非你不是活的,否则你脸上的雨水也是温的。”
“……”秦敛又道,“眼眶是红的。”
我道:“刚刚刮了阵风,迷眼了……”
秦敛闭闭眼,揉了揉额角,把我塞回屋子里,接着道:“是想家了,还是想出宫了?”
我很诚恳地望着他:“我只不过是一想到你要出征,我就很舍不得……”
秦敛睨我一眼,道:“是么。刚刚不是还说没哭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