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茶歪着头,不说话。现在她若是安慰,会被理解成假惺惺,还不如沉默。
聂冰语也没指望让她回答:“我和钟逸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高中,他怎么走的我就跟着他怎么走。他拿年级第一我也拿,他是学生会主席我也争着当,他的辉煌和辛酸我都知道,你知道么?”
夏忆茶微笑,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但是那些过去,也只是过去。她是没经历过那些,可是她也曾纠缠在过去的那些往事里,沉浸在过去,就容易让人忘记现在。
聂冰语继续说:“高中的时候我跑步没有及格,找他哭,他二话没说第二天就拖着我一起晨练,我不想起还被他在外面狠狠敲门。还有一次,我偶尔说我喜欢一条裙子,就说了一次,那条裙子非常贵,我妈都不给我买,结果钟逸就记下了,买下来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我。”
很细心很体贴。夏忆茶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忍”字。
聂冰语接着说:“昨天我给钟逸打电话,他听着我在电话里唠叨了一个小时。”
夏忆茶的忍耐力到了峰值:“你到底想说什么?”
聂冰语终于笑了出来:“这么快就忍受不了了?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个开头而已。”
夏忆茶淡淡地笑:“其实,我来的时候就在想,你叫我来,不过是一场鸿门宴。这个目的你知道我知道,何必说那么多,你不就是看不惯我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我最讨厌打太极拳,你想说就说重点。你回顾钟逸的过去,不过是因为你无法参与他的未来。我不想跟你争什么,争风吃醋这种事做多了你不累么?你的时间比较多,不代表我有空陪着你在这里听你讲过去。我直接告诉你,我不想听。若是我说我现在和钟逸在一起发生的事,你乐意听?请你将心比心。”
她一口气说出来,心里无比舒畅。聂冰语却是脸色各种变幻,她发呆了好半晌,夏忆茶也就陪着她,等着她缓过神来。
聂冰语脸色变化不定,到最后忽然笑了一声,说:“钟父害死你爸妈,你就这么原谅了钟家?不会是想借机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