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渊一直是笑着的,即使是在手术后从麻醉中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黎念记得路渊曾经说,为了已经摔碎的罐子哭泣,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她还是忍不住。
她和韩道一起把墓碑附近打扫干净,把雨迹擦干净,然后放上花束。黎念站起来,捂住嘴,微微仰着头,努力把眼眶里的酸涩逼回去。
她让韩道先下山,自己则又待了许久。头发已经被细雨打湿,可黎念恍然未觉,其实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她这样做纯粹觉得这样待下去比下山要合理。
接着她淋雨的效果很快就显现,从她回酒店就开始打喷嚏,到晚上ada叫她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出现低烧。
ada对此很无奈:“……我去给主办方打个电话,请他把明天的时间推迟一下。”
黎念刚刚打完针吞完药,趴在被子里昏昏欲睡。ada要出去打电话,安铭臣的电话正好打进来。黎念一眼看到手机上的十一位号码,立刻拽住了ada的衣角。
ada还没转身,黎念就已经把手机递到了她手里,手势加语言:“就说我睡着了。”
ada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小念,按道理讲,生病的这个时候给男人撒撒娇其实再合适不过了。”
黎念瞪她一眼,因为鼻塞,声音变得瓮声瓮气:“别告诉他我发烧了。”
ada好笑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在她的眼神下把手机绿色键按开:“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