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感情包含,聂染青听着却浑身冰凉,她僵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习进南说得没错。
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聂染青本来以为她已经到了可以平静和他打招呼的地步,可是事实完全不同。就像是你把所有的精力和希望全都给了一个人,他裹寄着你全部的未来和憧憬,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地丢掉,那一刻所有的倾注都变得可笑又尴尬。三年前,那场彻头彻尾的笑话,聂染青难以想象也不知道一向和煦的陆沛何以能如此狠得下心来对她。
习进南却笑了一下,聂染青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她只听到他接着说:“其实我不希望你恨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你能忘记那些事。嘘,听我说完,最佳的报复绝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的冷淡。不过既然你还不能忘记,那只要不折磨自己,也别折磨我,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轻描淡写地发表看法,却在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她抬头看他,习进南好看的面庞古井无波,只有一双眼睛黑得让人晕眩。他低头看着她,聂染青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聂染青真希望能把关于陆沛的所有记忆都抹杀,她现在咬牙切齿,可是就是放不下。
半晌,聂染青才低声说:“习进南,你说对了,我见到陆沛,能忍住不掐死他已经很不错了。你真倒霉,娶了个小心眼还斤斤计较的老婆。”
他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闷闷的笑声通过胸膛的震动传过来,聂染青摸着他脑后的头发,感觉他把自己抱得更加紧,他在她的脖颈间笑,热气痒痒地喷在她的皮肤上,然后她听到他柔声说:“我还不后悔。”
习进南松松地环住她,不再说话,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没有嘲讽,没有戏谑。聂染青也是安安静静,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她忽然觉得这种温馨的气氛很难得,她低眉看着他好看得不行的脸,忽然伸出手,瞄着他的眉眼,他的鼻,然后细细描摹他的唇,他沉沉地看着她,任由她的手指在他脸上游移,聂染青忽然一笑:“习进南。”
他轻咬了下她在他嘴唇边画圈的手指,稍稍调整了姿势,话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嗯?”
“你从小到大被多少女生追过?”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