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一下子乱了套,就连薛贵妃都脸色发白地看着晨晨。
“娘娘,怎么办?”石竹焦急地拉了拉薛贵妃的袖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要是晨妃出了什么事,别说她们,恐怕就连薛贵妃也难辞其咎。
薛贵妃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放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
三月抬头看了看有些失控的薛贵妃,转头对身后的人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传太医啊!五月,你去通知皇上!”
晨晨的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刚刚摔倒的时候她反应迅速,并没有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而是一只手先着地,另一只手护着肚子,跟着才跪在地上的。可是此时肚子还是一阵绞痛,她喘了好几口粗气,才脸色苍白的扶着兰心和三月的手站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啊小姐?”兰心吓得眼眶都红了,眼泪一个劲儿地在眼里打着转。三月仔细地在晨晨身上打量了几眼,发现并没有流血,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很快便抬来了担架,兰心和三月将晨晨小心翼翼地扶了上去,飞快地跟着侍卫们往晨光殿赶去。
今日正好是谢太医给晨晨定期会诊的日子,他在半路上就被一群人火急火燎地架着去了晨光殿。晨晨被抬回来的时候,谢太医刚刚喘匀了气。
看见晨晨嘴唇都快咬出血了,谢太医是片刻都不敢耽误,马上给晨晨把起了脉来。三月在一旁眉头紧锁地看着谢太医,自己的小命可是捏在这个老头子的手上啊。
“没事,只是动了胎气,你们马上把这包药拿下去煎好给娘娘服下。”谢太医边说边从药箱里拿出一包包好的药,四月拿着药二话不说地去了小厨房煎药。
让三月和兰心将晨晨扶到c黄上躺好,谢太医又为晨晨扎了几针,晨晨才慢慢松开了眉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太医见晨晨总算平静了下来,刚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淮景帝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晨晨呢?”
谢太医忙不迭跑过来接驾,“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老臣替她施了针,刚刚睡了过去。”
淮景帝脚下步子未停,径直走到了c黄边。晨晨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可是依然没有血色,淮景帝用衣袖擦了擦晨晨额上的冷汗,在c黄边坐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淮景帝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气,扑面而来的帝王之气压得三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在地上跪了下来,“皇、皇上,刚才在御花园遇见了薛贵妃,她、她想请娘娘替她作画,娘娘没有答应,拉、拉扯之中娘、娘娘不慎摔倒在了地上。”
三月说完这番话后,手心已经完全汗湿了。淮景帝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握成一个拳头,“朕不是让你好好看着晨晨的吗?谁让你们去御花园的!”
这次一屋子的太监宫女全都跪在了地上,大家埋着脑袋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还是谢太医在关键的时候顶住了压力,“皇上,娘娘刚刚睡着,还请皇上息怒,不要惊扰到娘娘。”
淮景帝抿了抿唇,虽然脸色依旧很难看,但却也没再说话。
皇上没有发话,跪了一屋子的宫人也不敢起来。四月端着刚刚煎好的药从屋外走进来的时候,被里面的架势吓了一跳。
“皇、皇上,娘娘的药煎好了。”被屋里的气氛感染,四月也情不自禁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跪了下来。淮景帝连头都没抬,只是对四月的方向伸出了右手,“拿来给朕。”
“是。”四月小心地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托盘端到淮景帝跟前,四月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淮景帝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汁,轻轻摇了摇睡着的晨晨,“晨晨,晨晨,起来喝药了。”淮景帝的声音轻而柔,就像在哄小孩子似的,跟刚才对其他人咆哮时派若两人。
“嗯……”晨晨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缓缓地掀开了眼帘。看见坐在c黄头的淮景帝,晨晨小嘴微张,吐出了两个字,“皇上……”
晨晨的声音有些哑,淮景帝拨了拨晨晨额前的黑发,柔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晨晨看着自己头顶的那双黑眸,轻轻摇了摇头。
将晨晨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淮景帝端起托盘上的药碗,亲自喂晨晨喝药。晨晨靠在淮景帝的胸前,抿了一小口那墨汁一般的中药,眉头立刻堆成了一座小山,“苦……”
“良药苦口。乖,把它都喝下去。”淮景帝真的就像在哄小孩子一般哄着晨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