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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手也是颤抖的。

“我知道你离开前放不下的不只是我,还有如笙,现在你会觉得放心些的吧?有你敬重的宋教授替你照顾她。”

雨更大了,她说了很多话,只是墓碑上温雅笑着的少年再也无法回答她。

渐渐的,雨声里混杂了低低的哭声,“可是我不放心啊言梵,你让妈妈怎么放心?明明如果你还在,你已经可以成为你最敬重的宋教授的学生,也可以和如笙好好的…你让妈妈怎么放心,你怎么就可以走得这么干脆,把妈妈和如笙都抛下。”

哭声混在了滂沱大雨里,消了声息,天地间似乎都只剩下了那座孤立的墓。

仿似无论多少年过去,墓碑上的温雅少年都会轻轻笑着。

这一年清明的雨很大,肆意滂沱,倾盆而下。

宋予深抱着应如笙一路出了墓园。

这条路,这七年,他一共走过七次,却从没有哪一次有此刻这样步履维艰过。

纵然是少女还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他的身后却似乎已经染上了一层晦暗,这层晦暗在翻涌成层层叠叠的黑夜,张牙舞爪地侵蚀着他。

他想起了八年前来青大参加竞赛的温雅少年。

少年温雅的笑着,和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他相似极了,“宋老师您好,我是青城一中的温言梵,很荣幸能够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