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含泽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含了低低的嘲讽:“应如笙,你为了翻身,果真是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编得出来,连爱我这样荒谬的谎话都敢说。你真的不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又可笑吗?”
应如笙眼里所有的期冀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他不信她,还说她可悲又可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发紧:“不,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
她紧紧攥着他的裤脚,手背绷紧到了极致,像是拉满的弦,下一刻就要崩溃。她磕磕绊绊着,狼狈地想要解释。
他却突然握住了她攥住他裤脚的手,打断了她欲开口的话:“好,我信你爱我。”
他的掌心其实不算暖,可对于浑身发凉的应如笙来说,那便是滚烫炙热了。这种能烫伤人的滚烫一路蔓延到心里,仿佛触碰到了她心底最隐秘的心事,连紧绷的心绪都有所缓和。
“你肯信我了?”
狼狈而恍惚的她根本察觉不出前一刻还嘲讽她的他下一刻就说信她有什么异常,只是满心欢喜他肯信她。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开口,是因为,不…不是因为…”她反握住他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地道。
“我信你爱我。”盛含泽却不等她说完,似乎是终于不耐了,他解开她的手,
“七年前,为了你母亲的医药费,你可以出卖你的身体给我,现在,为了翻身,你连你的爱都可以出卖。你的人廉价得让我厌恶,你的爱更廉价得让我恶心。”
连说这样近似于侮辱的话时,他的语气也是极温和而平静的,仿佛是施于她的恩赐般。
他终究不信她。
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