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暖鼓着嘴,心里有些抓狂,对着车厢内程江云的影子张牙舞爪了一番,程江云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连影子都仿佛萧条寂寞起来,最后还是她先败下阵。
“这样吧,私底下我就叫你明微,但是有其他人在场时还是叫程大人,不然给我定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好。”几乎是瞬间,程江云笑着抬起头,刚才的空虚寂寞冷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二人在城门外一里左右追上赵大人一行,林君暖下了马车,在稍远处候着,程江云独自上去与赵大人告别。
事先没有料到他会来送行,赵大人意外之余,脸上还有些微感伤,紧紧抓住程江云的手,“明微呀,前些日子多亏你了。”
“大人……所谓何事?”程江云茫然道。
“我一时钻了牛角尖,险些犯下悔恨终身的大错,多亏明微你查清真相,也让我清醒过来。”赵大人朝夫人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子再好看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一家人齐齐整整最重要。”
“大人说的是前几天的案子?查清真相本就是大理寺的职责,大人不必介怀。”
程江云一板一眼道,刚才在马车上,林君暖特地叮嘱过他不要多问,让赵大人走得更轻松洒脱些。
“没错,大理寺的职责,”赵大人欣慰地拍拍他的肩,“我险些都忘了这一点,大理寺卿的位子你果然比我更适合。”
聊了几句,程江云与赵大人郑重道别,回到林君暖身边,二人并肩目送着赵大人一行渐行渐远,他还想着赵大人最后的话。
遇到独自一人难以跨越的坎时,向家人示弱,向家人求助,都不是什么可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