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钟轼生怕她不死心,说,你要是不信你开着免提,现在就打电话去问梁致,看他敢不敢认。
钟盈真打了。
梁致声音笑眯眯的,听不出一丝不对,当然……也一点儿也不透露。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这么天大的事,都可以欺瞒她,以后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钟盈忍不住勾唇,对着空气笑了笑。
彻底死心了。
拒绝了钟轼替她了断的念头,她打给梁致,直截了当说了清楚。
当时梁致是在电话里,涕泪纵横,求过她的。
他说,她是他这灰暗人生中最后一抹光彩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负债累累,他也想过,不能把她拖进泥潭一起,可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就如溺水之人,即使知道结果是共同沉沦,可谁又舍得松开那最后一根浮木?
“我不甘心。”
知道钟盈的态度无可挽回后,梁致笑的凄凉又倔强:“……我永远都不会甘心的,盈盈。”
这是钟盈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后来就杳无音讯,再不联系了。
钟盈删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连带着高中时很多照片也删了个干净。看起来她云淡风轻,但实际上身边好友都知道,钟盈消沉了大半年。
那大半年,她在伦敦的出租屋里,经常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天和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