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泽用余光督见一片雪白,他立刻捡起薄被,但视线落在她肩头的抓痕上时,实在无法让自己处于冷静状态,他狠狠地揉了一下太阳穴,继而扯起潘晓博的衣领,如拖死狗一般地将他拖出卧室,边走边说:“你先穿衣服。”

“不要打他,我怕他死掉……”廖北北确实发现唐烨泽已失去了惯有的冷漠态度,这样的唐烨泽,让她既感动又欣慰,同时,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冷静。

唐烨泽沉了沉气,应了一声,随手拨打急救电话:“有个人渣头部受伤了,地址是……”

哐当一声,他把潘晓博丢在房门前,敞开门等待急救车抵达现场。

孩子在另一间屋中依旧大哭不止,但是他不能让纯洁的孩子看到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

很快,廖北北换好衣服跑出卧室,她听见孩子的哭声一直没停,看见唐烨泽如雕塑般伫立在窗边,他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专注的模样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真的对周遭的一切变得无动于衷。

廖北北也不知道怎样面对唐烨泽,她想,唐烨泽应该是在生气吧,气一个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

急救车在十分钟后到达,但是毕竟不是在大城镇,医疗设施也相对简陋,酒瓶子碎肩扎破了潘晓博脖颈上的血管,急救人员初步诊断潘晓博己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是0型血。我跟你们回去。”廖北北神色焦急。她很怕潘晓博就这么死了,无暇与唐烨泽打招呼,便跟随医务人员向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下楼梯的时候,有一股大力将她拉到身后,廖北北怔怔地望着唐烨泽,唐烨泽将车钥匙放在 她手心里,不容反驳地说:“他的血管里不配流淌你的血。你去照顾孩子,这边我来处理。”

此时此刻,廖北北最需要的就是帮助,她眼中泛着泪,默默地点头道:“谢谢……”

她很想问唐烨泽怎样看待现在的她,可是他走得很急,就在她发愣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栋住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