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白短短的踌躇,就被瓜皮混混一声叫喊,再次成为全场焦点。

手里握着那根铁棍,禹小白看了看地上的黄毛,我去你还真叫黄毛,又瞅了瞅惊讶瞧着他的黑社会,摸了摸脸,无辜道:“要不……我先回家了,你们继续。”

不用领头混混指挥,就近的混混就骂骂咧咧地撸起袖子,巨大惯性的常识让他们下意识忽略了一个成年人在“回头,转头”这极小时间中被一个学生放倒的不合理现象。

禹小白缓缓后退,大汉们转眼就欺身到前,一步步,脚后跟踩上巷子和街道的光暗界限时,轻轻停住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冰冷的眼睛,他叹息一声,举起了铁棍。

……

张煜潮全身疼痛,沙下社那群新起的年轻团队完全不知轻重,坚硬的钢铁不知多少次撞击在手脚上留下伤痕,他全身骨头如散架,不过他本该关注伤势的心情正完全被另一种惊人现实冲击着。

他半撑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昏暗巷子里倒在一地的人影,七零八落的死狗般呻吟,他没看错吧?

“叮当!”

钢筋铁棍随手被扔在地上,张煜潮心中一跳,圆柱金属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见过不少风浪的心脏也因为这不起眼的响动而紧缩起来。

沙下社的那个叫虎哥的小头目捂着膀子,相当恐惧地盯着仿佛随手做了一件小事的年轻人。

“看什么看。”那年轻人一脚直接踢晕了虎哥,若无其事的姿态和一开始的傻白学生判若两人,张煜潮刚被沙下社人围打时就注意到了巷子口冒出来正义少年,他庆幸今天还能有救的时候也担心对方的安危,倒是没想到最后结局完全相反。

只剩下少年一人站着了,对方淡淡瞥了眼这边,拍拍手,什么也没说地转身离去。偏头的瞬间,气质又变回了普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