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颔首,但又说:“无大碍,已好了。”
凭祎轻问:“几时好的?”
伏波含笑,仰首看他:“现在。”
凭祎也笑,带一抹抑郁神情:“我终究是来迟了。”
“那已很好。”伏波伸臂环住他腰,轻轻依偎着他,自然而然地,做出这从未有过的亲密举动,“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第一次感觉到凭祎的体温,第一次被他所拥抱,当凭祎的双唇第一次触及她肌肤,伏波闭目,闻见杜若香。
凭祎于破晓之前离去,仍披蓑衣、戴斗笠、乘扁舟。这次乘舟回来的是溪荪,她亦带回满舟荷花,如常插瓶清养,神色无异。
此后伏波不再命溪荪去采含毒的花,饮食归于正常,脸色也渐好。二人默契地不谈凭祎夜访之事,伏波偶尔会独对流水沉思,间或微笑,溪荪见了也感愉悦,却不会问她什么。
一连数十日不提公子凭祎之名,直到某日,伏波枯坐沉默良久后,唤溪荪进来,递给她一匣子,说:“把这些药带给公子,请他再配几味,煎好送来,治我的病。”
溪荪打开匣子,见里面的药是半夏、合欢、附子、王不留行,不解道:“姑娘这是要治什么病?怎么配这些不相干的药?”
伏波不答,只说:“你只管送给公子,请他再配上通脱木、远志、百合,一起煎到三更,下天门冬。”
溪荪困惑地细看药材,喃喃重复伏波所说药名,片刻后忽然变色:“姑娘,你……”
伏波一笑:“好,你都明白,他无理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