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只见眼前一暗,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扑上,已经是来不及了。南宫玉又惊又怒,心道:“中计。”
遇叔(3)
却听得南宫承宗惶急地叫道:“爹爹,爹爹。”南宫玉循声一个箭步,已经抓住了南宫承宗之手。南宫承宗却非但不反抗,反而如见救星似地,握着他道:“大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怎么办呢,发生了什么事了。”
南宫玉手劲微松,暗想:“原来他也不知道,若南宫返有什么不轨,为什么把儿子还留在这儿?”一时也来不及多想,仍抓着南宫承宗的手,来到门前,向密室的门上击去。却是纹风不动,原来竟是一扇极厚的石门,南宫玉的掌力击出,却丝毫无用。
正焦急时。忽听得一声长笑,南宫玉脸色大变,这笑声他虽只听过一次,却是至死也不会忘记。这一声长笑,正是他的大仇人慕容清的声音。当日在慕容山庄,也是听得他如此哈哈大笑的。
正这时,却觉得南宫承宗似要挣脱他的手心。南宫玉厉声轻喝道:“你要做什么?”只是他听见慕容清的声音,因此虽是厉声,声音却是轻了。
南宫承宗却未听出他话声中的杀机,反而道:“大哥,你快来看,这儿。”南宫玉循声看过去,却见南宫承宗立身之处的右边看出去,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南宫玉仔细一瞧,方看出这壁上原来是镶了一块黑色水晶。外面光线甚亮,而密室内一片黑暗。从外面看去,只是这一面墙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来,但从密室之内看去,却可以将外面的情形瞧得清清楚楚。
南宫玉向外望去。只见南宫返站在正中,一声长啸。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门忽然飞振而出,慕容清出现在门前,对着南宫返不住冷笑,对着南宫返似说了些什么。只是方才两人以内力发出啸声相呼应,南宫玉虽在密室,也能听到。此刻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便不以内力对话。是以此刻隔了一道石门,南宫玉却听不到了。
南宫玉默运内力,将耳朵贴在石壁上,过了片刻,只模模糊糊听到“……二十年前的旧帐,也该算算了……”
“……今日一并杀了你……与你哥哥作伴……”
正要再听,却忘记手中正抓着南宫承宗的手。南宫承宗见父亲有事,拍着石门叫道:“爹爹。”
南宫玉一惊,心神一分,下面几句话就没听清。这石门甚厚,南宫承宗叫得虽响,外面却是一点也听不见。况且外面的人,正全神贯注地只是注意对方,更加是听不到了。
南宫玉回过头来,却看见两人双手相拱,竟是要动手了。南宫返拨出长剑,动手之前,却有意无意,向密室这边看了一眼,微点了点头。
南宫玉身在室内,双眼紧紧盯住了两人相斗。只见南宫返一招一式,俱是南宫家的三十式“射日剑法”,那最后六式,却并不使出来。
慕容清使的却是“落月剑法”,当日南宫玉从慕容栋身上得到这“落月剑法”的剑谱与南宫返细细研究过,又曾经与慕容栋交过手,而且,这些时日来,南宫返每日以这“落月剑法”与他喂招,端的已是熟悉异常了。可是剑谱是死的,人是活的,南宫返使的终究并非真正的落月剑法,慕容栋的武功却又与差得太多。此刻他眼见慕容清与南宫返相斗激烈,将那落月剑法的精要一招招地使出来,虽是熟悉的招数,可变化之奇,招数之狠,却是从未想到过的,与慕容栋相比,实是不可同日而语,便是南宫返与他喂招时的招数,也与此远不能相比。这一场激斗,瞧得人惊心动魄,心领神会之处,却又令人叹为观止。
南宫承宗功力尚浅,看不出多少奥秘,只见父亲与人博斗得如此凶险,心中大为焦急。南宫玉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心中却犹如自己在交手似的。“原来这一招‘日落西山’在临战中也可以如此变化,慕容清这一招‘素月流天’之后,尚有这一反手的……”眼看着奇招妙式纷纷而来,若非他对这两种剑法早已太过熟悉,简直就是目不暇接了。
南宫玉凝神看着两人,已经斗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两人对彼此的武功变化都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南宫返毕竟稍逊一筹,只见慕容清步步进逼,南宫返节节后退,却仍是勉力支持。
南宫玉忽然想起:“啊,他为何不用那最后六招,那最后六招威力最大,他为何不用那最后六招?”
却见南宫返已经渐渐不支,他明知必死,却不做防守,反而出招越来越狠,只要逼得慕容清使尽那“落月剑法”的精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