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这么乐观无知,有心人从这个名字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魏琰斜倚着,手中把玩着玉如意轻笑道:“‘黍稷重穋,五谷丰登’? 王后信了?”
卫良人与她目光对视,彼此已经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叹道:“稷者,社稷也。‘载生载育,时维后稷’,荡之名,是为了纪念商王成汤,稷之名,却是纪念周王始祖后稷。”
如果说魏琰在初时,还为了公子荡和公子华名字喻义的不同而耿耿于怀,到此时,心思却已经不一样了。她细细地品味了两人的名字以后,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大王啊,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是真的已经决定了太子人选,还是在你心底,又怀着另一种想法?
想到这里,魏琰看了卫良人一眼,故作忧虑地轻叹:“妹妹,你说是不是要派个人,去给王后提个醒啊?”
卫良人知她的意思,心里不愿意,却不敢显露,只对着魏琰也轻叹一声:
“唉,孩子还小,如今就提醒,未免太过多事。总得到将来长大一些,看着显得聪明伶俐些,才好提醒。”她的意思,自是婉言表示,如今太早说,反而效果不好。
魏 琰却不理她,只转着玉如意道:“你说,还是我说?”
卫良人见她咄咄逼人,毫不纳谏,心中也有些不悦,脸上却依旧笑着道:
“你我都生有公子,若是去告诉王后,岂不显得有了私心,心存挑拨? 这话该是由没生过儿子的人去说,才显得无私啊!”
魏琰听了这话,已经会意,微笑道:“正是,虢妹妹一向是心直口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