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大惊,连忙告罪,踉跄退了出去。
芈姝急切地抓住了玳瑁,说话都不禁带了哭腔:“傅姆,你说怎么办?”说着,她不禁咬牙切齿,“又是那个张仪的提议。此事必有芈八子从中作祟。这贱人,她是想要我子荡的命啊!”
玳瑁目露凶光,道:“王后,如今也顾不得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芈姝犹豫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玳瑁冷笑:“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去了她的根苗。”见芈姝神情不定,忙劝道,“王后放心,有些事老奴来做,不必脏了王后和公子的手。”
芈姝凝视玳瑁,神情渐渐转为凛冽,冷冷地叹了一声:“罢罢罢,是她不义,不是我无情。”
这一日,女医挚采药归来,走过回廊时,忽然背后有人叫她道:“医挚。”
女医挚回头,看到玳瑁从廊后绕出,对她道:“医挚,我这里有你的一封家信。”
女医挚正自不解,玳瑁已拿出一封鱼书交到她手里,神秘一笑,便走了。
所谓鱼书,便是将帛书夹在两片木简中,又将木简做成鱼形,以喻隐秘和迅速之意。女医挚回了房间,拆开鱼书,却见一片帛书中尽是斑斑血迹。她打开那帛书,里面便跌出半根手指。她颤抖着拾起手指,看完帛书,整个人便如风中秋叶,抖得缩成一团。
她最怕的一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