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竖陶打听过,那少女这几日来,每日傍晚都会在杜鹃园中练习奏瑟。
只是他等了数日,都不见那少女过来。每日都等到天黑,他才失望而去。
若是他见着了那少女,可能也没这么牵挂。可这数日等候下来,他心中的牵挂、不甘,却变得越发浓厚了。
他终于忍耐不住,叫竖陶抱着瑟,亲自去了披香殿,要见魏夫人,想借着要亲手把此瑟还给那少女的名义,再见她一面。
不料魏夫人却客客气气地请他放下瑟,说自己会转交,就要送客。
嬴荡急了,问她:“那位佳人到底是谁,现在何处?”
魏夫人却慢条斯理地备香、焚香,并不理会嬴荡。
见嬴荡几乎要完全失去耐心了,魏夫人斜眼瞥见采薇在远处打了个手势,这才转过头来,轻叹一声道:“公子荡,您就放过我们吧。我那侄女本是来探病的,如今您这样一闹,她如何还能在宫里待下去?王后本来就不喜欢我,您再这样,她更会把怒气发在我身上。她拿我撒气倒也罢了,阿颐乃是未嫁之女,若是让她无端受此连累,污了名声,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嬴荡一腔怒气,听到了那少女的名字,便消了。他痴痴笑道:“原来她叫颐,真是好名字。”
魏夫人瞟了一眼嬴荡,打个哈哈道:“好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不应该让她来探病,更不应该以为杜鹃园位置偏僻无人经过,就疏忽大意了。公子荡,您是王后的嫡子,王后对您的婚事早有打算,如今您这样,岂不是害了阿颐?”
嬴荡着急道:“我是诚心喜欢公主,岂敢存有一丝一毫伤害她的心?”
魏夫人却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公子荡,这世上对男人和女人名声的要求可不一样。您若真心喜欢我的侄女,当请示大王,正大光明派人向我王兄提亲,岂可私相授受?您现在这样闯进我宫中闹腾,万一让王后知道,我岂不祸从天降?到时候,在王后眼中,我就是一个工于心计、谋算公子的奸人,只怕连阿颐也会被安上放荡无行、勾引男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