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王脸上掠过一道阴影:“一次跟我上战场的时候,中了流矢……”
芈月“啊”了一声,叹道:“可惜,可惜。”
义渠王却笑了:“有什么可惜的?战马就应当死于战场,便如战士死于战场一样,这才叫死得其所。若是等老了,不能动了,在马槽边苟延残喘,那才叫可惜呢。”
芈月低声问:“那些不曾死于沙场、老了的战马呢?”
义渠王道:“爱它们的主人,会帮助它们解脱,送它们一程的。”
芈月‘嗯”了一声,忽然间只觉得百味杂陈,欲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只胸口一种顿顿闷闷的感觉,叫人难受。
义渠王忽然哼了一声,芈月赶紧看去,见他手臂上又渗出血来,急道:“你又干什么?”
义渠王道:“骑马回去啊。”
芈月横了他一眼,道:“你受了伤,这只手不好再用力,否则伤口又要迸开。”一面为他重新包扎,一面想起他受伤的原因来,只觉得又可叹又可气:“你现在还是个黑马驹子的脾气!一点点小事,犯得着拿自己的手臂来开玩笑吗?”
义渠王看着她为自己包扎伤口,却道:“别你啊我啊的,叫我的名字。”
芈月抬起头看到他执拗的眼神,无奈道:“好,我叫你的名字——翟骊!”
义渠王伸手将芈月搂在怀中,笑道:“再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