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卧室,转身锁了门,把自己扔上床上,忽然只觉得无尽疲累,累到连一根手指头也不愿意抬起,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餐厅里,等晓岚一走,张富成就发作了:“阿英,你去楼上看看晓岚。阿纶,跟我进书房!”
进了书房,老爷子大刀金马地坐下,沉着脸审问:“到底怎么一回事,给我说实话?”
张羽纶有些心神不定,显见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听到张富成这话,又气又恼说:“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间就出这种事!”
张富成哼了一声:“别打岔,我问你,电话里那个女人是谁?”
“就、就是我的秘书单好佳!”张羽纶跌坐在沙发上,直抓头:“您见过她的。”
张富成拍了一下桌子:“你跟她是怎么回事,你外头养女人了?”
“没有!”张羽纶举手大声以示冤枉:“爸,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富成大吼一声打断了:“没有,没有人家怎么会找上你?她吃多了吃撑了?”
张羽纶脸红了红,放下手不说了。
张富成声音也低了下去,却很有威慑力:“说,有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
“没……有!”张羽纶下意识地想说没,却被张富成瞪了一眼,连忙改口,低下头去:“不过,才一次。”
“就是那次我们去东北谈总代理的事情,您也知道,东北人灌起酒来有多可怕,那天我就直接被他们放倒了。”张羽纶低声回忆那一天的事:“后来醒来……就发现……是在宾馆里……旁边,是她……”
张富成沉着脸:“你就醉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羽纶急道:“真的,我当时就是喝高了……”
张富成一拍桌子:“放屁,你跟你老子扯谎,都是男人我还能不明白?什么叫酒醉三分醒,你真要喝到不省人事,女人喝死过去让男人上了有可能,男人喝死过去了还能自己动吗?”
张羽纶的脸憋成了紫红色。只得承认:“当时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好像朦胧中感觉有个女人在脱我衣服……”看父亲那炯炯的目光不禁恼羞成怒:“爸,我是个男人,不是太监,这种时候要没反应就是个太监了!”
张富成直逼问到:“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事反正男人不吃亏?”
张羽纶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张富成指着儿子大骂:“妈的,你要是真有外遇,有真感情出了轨,老子还能接受,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直接上了,你他妈的是头猪!人之异于禽兽者是什么?是人有控制能力,人有分析能力,人有判断能力!你以为这种便宜是白给的啊,你这猪脑,将来把企业交给你,你一看到便宜就上,直接可以把你自己带企业卖给人家了还帮人家数钱。”
张羽纶捂着脸,不置信地看着父亲,自他初中以后就没挨过大了,没想到这么大了,居然还挨老爷子的耳光,气得道:“那只是个意外,你以为我想啊,我都懊恼得要死了,我哪知道这种one-night stand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啊!”
老爷子听不懂洋文,愣了一下继续暴跳如雷:“汪……汪什么汪,说人话,少给老子放洋屁!”
张羽纶低声说了一句,老爷子没听清楚,吼道:“大声点!”
“one-night stand,□!”张羽纶也怒了,大声叫了出来。
老爷子一拍桌子,吼得比他更大声:“这种事情,你也好意思叫得这么响,很光荣吗?”
张羽纶对着老爷子,满脑子只有“无可理谕”这四个字,气得叫道:“我跟你没法沟通,反正我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老爷子大怒:“你还有理了,你以为你自己没错啊?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意外的,就算是意外你也得当不是意外来处理。否则的话,将来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羽纶有些发愣:“意外就是意外,还能当不是意外?”
老爷子哼了一声,拉开抽屉翻找,他向来有烟瘾,自从前两年抽上雪茄以后觉得有档次,就直接换抽雪茄了,这时候一急上来顾不得抽雪茄,直接命令儿子:“把烟给我!”
张羽纶忙掏了自己的烟递给老爷子,张富成点了烟抽了两口,才道:“你要永远把失败当意外,那就永远会失败,天灾人祸,是意外吗,可天底下哪有完全的意外?嗯,东北人灌你酒?知道东北人会灌你酒,你带个女秘书去干嘛?你得带个能帮你挡酒的男人去!江湖七分险啊,你要遇上人家算计你怎么办,就算不是那个女秘书,塞个别的女人给你呢?到时候也跑过来说有了你的种,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