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晚上,洗什么脚,明摆着是折磨她。流霜忍着心中的不甘,淡定地走了过去,将秋水绝脚上的丝履褪了下来。又端起盆子,到院内蓄水的瓮里舀了些凉水,和热水掺在一起,端了过去。
试了试水温,正好,才将秋水绝的脚挪了进去。
手上的红痕本就很疼,一沾水,更是疼得厉害。流霜忍着痛,为秋水绝洗脚。
秋水绝低头,望着流霜的清亮的乌发,心中一颤。
他本不是刁难属下的人,可是,在面对这个倔qiáng的女子时,不知为何,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悸动,这让他极是恼恨。
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她竟敢动公主的琴,竟然---搅乱了他的心。
而此时,她低着头,忍着手上的剧痛,为他洗脚。从他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优美的侧脸,微颦的峨眉,以及那一截如玉般柔美的颈。
心口忽然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他狠狠一踢,盆翻了,水洒了一地。
“会不会洗脚啊,滚开。”他冷冷说着伤人的话。
外面的侍女闻声走了进来,秋水绝冷声吩咐道:“为她弄点饭吃,免得停尸在本宫主的院子里。”
“走吧!”几个侍女冷冷对流霜道,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宫主发怒,印象里,宫主虽然为人冷然,但是待她们这些属下还是极好的。不知这个新来的女子是何等身份,怎么惹得宫主如此恼怒。
是夜,一灯如豆。
流霜坐在西屋内,抚着手上道道伤痕,心内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