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也抽了根烟,然后给贺成哲打了个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
“嗯,有些话跟你说。”
“当面说吧……”
在夏柔的授权下,医生每周按时将病案发给曹阳。
曹阳无须看医生的分析报告,单就从那些交谈记录中,他就能品味出夏柔那种挣扎的苦痛。
“兄长”,这个她臆想出来的男人,于她……太过沉重,是她一切疼痛的根源。
时间一周一周的过去,夏柔的臆想症没有起色。但她的失眠在医生的帮助下,开始有了改善。
医生与夏柔的交流愈来愈深入。
愈深入,“兄长”便愈栩栩如生。这个男人,简直仿佛真的在夏柔的生命中存在过许多年一样。
这份存在,已经刻入了夏柔的骨髓。
有一天,医生问了夏柔一个重要的问题。
医生:【你爱他们吗?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夏柔:【……】医生:【不,我应该分别提问。】
医生:【你爱“阳”吗?】
夏柔:【我……不知道……】
医生:【那么,“兄长”呢?这位“兄长”,你爱他吗?】医生在记录旁备注,病人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以至于他以为病人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但她最后还是回答了。
【……】
【i…dare not】
【i do not…deserve】
那张传真纸的一角,被曹阳捏烂了。
“夏柔,为什么看轻自己?”他问她,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