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洛理直气壮进了松雨馆,立在门外的晁元宁早娶了她房里的冬萝,因此对她客气不少。颇有歉意的看了一眼她盘里的东西,客客气气让她入了内。
易柏正在房内用餐,桌上摆着糟得酥烂的鹅掌,碧玉梗米粥,绿色小菜一碟,京中五居香最为出名的酱牛肉一小碟,素色鸡蛋花卷一小碟,与自己盘中之物有天壤之别。
见得她进来,他绽开笑意道:“不是说妻主今日很忙么?怎么有空前来松雨馆?”
英洛听他这话,左右不是滋味,可是他气定神闲之际,自己反倒质问不出口。她对于易柏向来敬多于爱。此人心思灵珑剔透,百业皆懂,轻易得罪不得。此时只得笑嘻嘻凑上前去,道:“柏哥哥,我今日替你前来加餐了!”
易柏见她端着餐盘进来,早已心知肚明,内里笑得抽成一团,面上却还要极是淡然道:“不用了,我桌上这些也尽够了!”
英洛见他完全不吃这一套,只得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怨道:“柏哥哥,你看看,这盘里这玉米馒头硬得简直没办法吃下去。府中的仆人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易柏挟了一片酱牛肉嚼了,咽了下去,方才慢条斯理道:“这是我吩咐的!”
英洛的眉毛抽了抽,忍住要将此人“绳之于家法”的冲动,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半边身子几乎要偎进他的怀中,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在他耳朵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软语道:“不知道洛洛做错了什么?要柏哥哥这样对待洛洛?”伸出软软的舌头来,沿着他的耳廓描摹了一圈,感觉到自己身旁这人浑身僵硬了一下,心内暗笑,更增加了攻城掠地的信心。伸出双臂来,攀在他颈上,已递了自己的朱唇上去。
易柏这些年来板正尔雅,夫妻二人之间虽处于强势,每每与夏友起了争执,也总拿英洛来撒气,她也笑嘻嘻受了下来,决不肯在人前拂了他的脸面。但二人独处,床事之上向来也是由得英洛横行,他向来只有纵着她,千依百顺的道理。只因他深谙驭人之道,明白若是将英洛欺压的狠了,让她怕了自己,怕是不大好。府中夫婿众多,纵然自己再会赚钱,恐也会落得个独守空房的结果。夫妻便如商战,要懂得制衡方为长存之道,才能互惠互利。因此闺房之乐,他也乐意由得英洛胡闹。
有时候连他也不免要暗暗诧异,官场中出了名的狠辣无情之人,当年啸傲西北的血色修罗,脱下铠甲换了红装,在闺房内却自有一番娇媚颜色。
她伸出唇舌与他纠缠在一处,闭起眼睛来摸着去解他腰间绊扣,不多时二人身上衣物已所剩无几。易柏衣衫被她剥了下来,逶垂在腰际,英洛只着了葱绿儿抹胸,下身着白绫底裤,将自己整个人窝进了易柏的怀中,见得他白皙面上泛起了红潮,感觉自己白绫底裤下面有坚硬抵着,极是煞风景的小声咬着他的耳朵,委曲的抱怨:“柏哥哥,我肚子饿!”
易柏那光裸得令女子也要嫉妒的皮肤之上泛着珍珠般的粉泽,轻笑起来,连胸膛也在轻轻震动,眸子里布满了暗红的□,哑声道:“我也饿!你也有好几日没来我房里……”容不得她再说话,已重重吻了下去。
英洛被他吻得晕晕沉沉,只觉他唇角离了自己稍许,再被吻下来之时,被他以舌哺了一块鹅掌进来,顿时大喜,连忙吞了下去,差点连易柏的舌头也吞进肚去。
易柏在她臀上亲昵的拍了一掌,且怜且笑:”瞧把你饿的!”唇舌吻了下来,这次竟然是块牛肉!
她仰起头来,如稚鸟般连连从易柏口中取食,渐渐觉出意趣来,连连朝桌上那碗梗米粥留恋,易柏狠狠咬了她耳朵一下,只咬得她“哎哟”一声,见得她委曲堪怜,目光仍在粥碗上徘徊不去,假意恼道:“不过是一碗粥罢了,值当什么呢?”
英洛扁着嘴,难得撒一回娇,嘀咕道:“虽说不值当什么,总比干冷的玉米面馒头与咸菜好吃太多吧?”
易柏抬了抬粥碗,先不忙喂她,正色道:“这两日你总共败了六七两银子,可比你这二品将军一年的傣银都高了许多,当这银子是白抢来的么?就凭这,饿着你也是活该,有玉米馒头你也该偷笑了!”
英洛诧异的抬头:“小三儿拖着我去看她新开的古玩店,我总不好空着手回来吧?”
易柏将粥哺了她一口,见她糊涂的这般可爱,银钱之上完全没一点算计,反被气笑,骂道:“你以为小三儿是谁?那丫头自小就是个鬼精,银钱之上算计得厉害。她这般坑你,多半是恼恨我以前管她太严,现下报仇来了。莫非你没听过亲兄弟明算帐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