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走出了包间,咖啡机已经开始沸腾了,浓厚醇香的咖啡溢满了整个小小的包间,很温馨的感觉。木羽老道的从咖啡机上取下咖啡壶,倒了两杯,轻轻的把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
“海伦一直都喜欢用屈臣氏的矿泉水,味道很特别,水是甜的,你试试咖啡,奶和糖可以酌情加点儿。”木羽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我们是熟稔多年的朋友,木羽自己眼前的咖啡,什么也没放。
“煮好的咖啡,闻着浓香诱人,如果不放奶和糖,比黑咖啡还苦。”木羽喝了一口咖啡,抿抿嘴唇笑:“小时候不会喝茶,总觉得茶是苦的,我爷爷懂茶,我每次说苦说不好喝,老头子就不高兴,说我亵渎了茶叶亵渎了祖宗。”
“后来才知道,茶水是越喝越甜的,咖啡是越喝越苦的。”木羽的笑和表情在白色的衬衫映衬下,成熟男人的风度刚刚好。
我慢慢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没有放糖也没有放奶的咖啡,我皱了皱眉头,好苦。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木羽的眼神多了些柔和,我以为我看错了。
象小时候照艺术照的时候,摄影师会问我,要不要加柔,不加柔,照片多数是本色,脸上的痘痘、肤色都清清楚楚,就连艺术照的衣服也没想象中好看。如果用了加柔的艺术效果,脸部皮肤会平展如玉,什么底色的肤色还有痘痘统统看不见,艺术照的服装在加柔的摄影技巧下面也会显现的象古装电视剧中那么好看。
咖啡机沸腾的声音伴随着咖啡的香气,在包间中无限的蔓延着。我低着头往咖啡杯里加糖加奶,不锈钢小勺子撞击咖啡杯,发出清亮的声音。
“那天我在电梯里跟你说我不平衡。”木羽交叉着双手,看着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心里不平衡吗?我甚至嫉妒木易,因为木易还有机会。”
木羽停顿了一下,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沿儿:“因为我发现,婚姻生活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真的,可惜,如果当初我更努力一些,或者用你的话说,更真诚一些,说不定现在的生活可以更好一些。”
“你会有什么不平衡的?”我冷淡的看了木羽一眼。
“我当然会心里不平衡了。”木羽站起身,卸下沸腾的咖啡壶,把里面的咖啡倒出,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边接屈臣氏的矿泉水,我听见水流的声音。
我愣神儿的时候,木羽慢慢靠近我身边,把咖啡壶装到咖啡机上,按下了电源键。
“如果现在我想多靠近你一些距离?你觉得我还会有这个机会和权利吗?”木羽挑着嘴角笑的邪邪的:“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平衡了吧?”
我皱着眉头看向木羽,木羽笑着摇摇头,朝我伸出手:“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还是希望能握下手,就算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好吗?”
咖啡壶中,屈臣氏的矿泉水混合着正宗的巴西咖啡,氤氲得沸腾着,我的唇齿间,还留有没有加过糖和奶的咖啡余香。木羽的眼神和白色的衬衫,被咖啡的香气磨砂成柔和的加柔艺术照。
无花祭
失业后,我开始喜欢上晒太阳,虽然还是盛夏,但我就是喜欢站在小区里面,对着刺眼的太阳大喷嚏,我会数着我到底打了多少喷嚏,那会儿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聊。
楼下搬来一对夫妻,有一个二岁多点儿孩子,楼上楼下的出入电梯,总能看见妈妈抱着孩子,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小孩儿每次看见陌生人就会吸溜鼻子,异常的兴奋,这让我很奇怪,刚开始我以为小孩子感冒了,对烟味或者别的什么味道敏感。
“是不是花粉过敏?”我好奇的问孩子妈妈。
孩子妈妈给小孩子戴上遮阳帽,一脸的无奈:“这孩子说听话也听话,从来不闹,每天晚上把他丢到婴儿床里,再放上一奶瓶水,不哭不闹的。”
“那是好事儿啊?现在多少小孩子闹得大人没有办法休息啊?”我碰碰小孩子的脸颊,小孩子马上开始兴奋的吸溜着鼻子,眼睛睁得大大的。
孩子妈妈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这男人啊,得防着点儿,就是自己的丈夫都得防着点儿,我们家那位我都没法说他,儿子本来好好,他倒好,天天回家脱了臭袜子就往儿子眼前晃悠,这倒好,这孩子别的没记住,光记住臭脚丫子味儿了,见个人就吸溜鼻子,要是赶上谁脚臭,这孩子兴奋的跟过了年似的,每天我们家那位要是不拿臭袜子给儿子闻闻,这孩子都睡不着觉,这不坐下病根了吗……”
“还有这样的事儿?”我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小孩子看我笑,开始兴奋的吸溜着鼻子,咿咿呀呀的跟着挥舞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