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给我打电话,说他喝多了,让我过来接他。”木羽合上杂志,看向我,有点儿自言自语:“木易在电话里这么说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知道你在小诺这儿了,然后,我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过来了。”
我揉着太阳穴,象梦游一样坐起来,火锅还热气腾腾的冒着雾气,电磁炉时不时的启动声音。我没看见小诺和木易,房间太安静了,能听见墙上的石英钟秒针,清晰的滴答滴答的响着。
木羽身体往后倚着,我皱了皱眉没说话,晃晃悠悠的走到火锅桌子边儿坐下,啤酒在胃里空旷的晃荡的感觉一点儿都不爽,所以说喝酒爽的是样子,折磨的却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味觉。
“十八。”我听见打火机的声音,还有木羽独有的声音,阴翳低沉。
我往火锅里下东西,感觉真不错。
“我认识你的时候,早就错过了可以相信爱情的年纪。”木羽的声音缓慢,就像在说一个跟他毫无干系的故事,这种语调这种说话的方式真的很蛊惑,也会很安全,会完好无损的的包住自己的尊严。
我安静的吃着火锅,没有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说点儿什么。
“等我想相信爱情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木羽的声音真的像讲故事。
恩,很好,接着编,编一个没有主角的故事,成熟的男人都擅长讲故事,故事讲得美轮美奂,眼神再忧郁或许会更加精彩。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在心里嗤笑着,我早已过了听故事的年纪。
“以前,每次看见你心慌的时候,我就会心跳的厉害,后来我就开始上瘾了,不停的想让你心慌,因为只有你心慌了,我才会有心跳的感觉,我开始喜欢上让你变得心慌的过程,有一段时间,我很迷恋。”木羽不停的开合着打火机,打火机开合的声音在夜里清清脆脆的:“我以为这种迷恋就是爱情了,我以为只要这样就够了。”
我咬了一半的香菇,有点儿吃不下去,沸腾着火锅里面翻腾着那些被煮的七荤八素的事物,氤氲的雾气在我的眼前摇晃着,模模糊糊的,隔着那层雾气,能看到阳台外面的墨色夜空,夜不深,却怎么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