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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又14说:“兄台,人家是靠粮食活的,你是靠文字活的。”

我说:“还好,还能写点儿字儿,不然真的是生无可恋了。”

7月又14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和你面对面的,喝上那么一坛子酒。”

我说:“有机会的,两座山到不了一块儿,两个人肯定能。”

7月又14说:“我不确定,我以前想,总有机会跟古龙喝过酒呢?”

我说:“那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你就没和古龙喝过酒呢?”

7月又14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蝶,怎知蝶之欢。亲爱的,咱不玩儿禅机。”

《花样年华》里面,周慕云对苏丽珍说:“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左手走的那天,我一个人靠在阳台上,看着阳台的下面,小区的老头老太太戴着治安的红袖箍,伸展着胳膊,摇摇晃晃的运动着,那些老头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怎么看都是灰蒙蒙的,象隔了好多年之后的风霜。

我想起苏丽珍坐在摇椅上晃啊晃的,吱吱呀呀的电影声音,刺伤了我的听觉神经,老旧的楼道,灰黄的胶片,摇椅吱吱呀呀的晃啊晃啊。

我泯泯干涩的嘴唇,用手摸着风沙吹过的玻璃上的微尘,我压低声音:“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