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愣是感动的泪流满面,不断的握着我的手说:知己呀,真是知己呀。

两个不同世界里面的女人喝着糊里糊涂的酒,为彼此不同的际遇感叹唏嘘,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可怜,可怜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活着,调侃她的话语里面有一半是真,而另一半是假的。

夫人来后的第三天,台湾老板和花花公子晚上找我一起吃饭,言下之意是希望我不要告诉他的老婆他在北京的光荣事迹,因为男人做了彩旗飘飘的光荣事迹之后都不愿意留下名字,特别的愿意做无名英雄,特别不想让家人引以为荣。

说实话我从心底里面反感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台湾老板一本正经的问我:十八,你觉得武则天如何?

我愣愣点头说说:不错啊?人家武则天真的是腕儿,无论从历史还是本人,都是很了不起的女人,至少朝代在她手里没有断送过没有停止过,比那些没事儿就想着糟践天下间如花美貌的女子的皇子老子强多了。

台湾老板笑笑说:可是武则天也有好几个男宠啊,武则天也象男人玩女人那样玩儿男人,这个你又怎么看?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台湾老板继续说着:如果现实中女人是高于男人的统治者,那么女人就绝对能做到只是守着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我还是无法回答,台湾老板嘿嘿笑:十八,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不是绝对的,最多就是相对的,只要大家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不就结了,太正经就没有办法过日子了。

花花公子那厮笑着说:爱玩的男人没有什么,就好比吃饭,吃完饭把嘴擦干净了就万事大吉。

台湾老板得意的看了一眼花花公子:聪明,没白带你出来。

得,这爷俩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晚上回家我郁闷的要死,想到被人抢白到无话可说,于是我就莫名其妙的恨起武则天来了,武则天为什么要玩男人呢,而且还不止一个,气死我也!这个女人不玩男人会死吗,对了现在不也经常谈到女人喜欢自慰解决生理问题吗,武则天干吗不自己diy,这样不就可以保留一世英名吗?郁闷……

第12章

伊凡好几次要到我住的地方看看,我没有同意,不是好面子,而是我居住的地方太市井,不太适合象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浏览,如果他看了肯定又会说我既没有人生追求,更没有物质追求,毕竟伊凡是有车有房的小资,据说存款也很有油水(小米私下从伊凡的哥们那儿打听到的)。

我、小荣和秦梅居住的楼房有点儿史前的颜色,古老的红砖和没有灯光的楼道,房间的门是一个颜色深暗的木门,我力气比较大,说实话我用点儿劲完全可以一脚就踹开,入厕的时候要打着雨伞,因为棚顶滴答漏水,洗澡用的热水器因为年久失修加热功能很差,一个人洗澡必须在洗到一半的时候等10分钟左右的加热时间,夏天还好,冬天基本上冻得跟落汤猫似的。就这样一个破旧的楼房,住着三个不一样的女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和梦想睡在不同的床上做着只有自己的明白的美梦,偶尔也会苦中作乐的从梦中醒来,除了能听见厕所里面滴答的漏水声还有夜间马路上的行车声,距离醒之前的美梦差距很大,大到自己都很失望,所以还是照旧打个瞌睡接着睡。

小荣的工作是做专题拍片子,说白了就是给很多遥远的地方打电话问人家要不要拍一个关于本地特色的记录片,然后收取广告费播出费,由于费用高,所以做的地方不多,小荣几个月几个月没有单子,小荣的口头禅是:等我拍到片子,一切就解决了。有点儿象封神榜中的姜太公,姜太公大器晚成,经常对别人说:等我钓到了鱼,一切就解决了。

秦梅之前一直在声讯台工作,就是那种某人午夜寂寞了,某人失眠了,某人感情遇到挫折了等等,就可以播打秦梅的电话,然后秦梅就会用很温柔很嗲生嗲气的声音给某人解除寂寞给某人睡眠的良药或者让某人受了挫折的感情顺过来。秦梅做了一段时间之后结交了一个据说是艺术家的某个寂寞的连呼吸都发颤的男人,然后秦梅也跟着寂寞的声音也发颤了,两个人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到了一起,那个艺术家的照片我有看到过,头发比动力火车的头发还长,可是模样就恪谗多了,说是三十岁,可是看着像是四十多岁,艺术家送给秦梅一个自己亲手做的水杯,秦梅把它当宝贝,我怎么看都像一个袖珍的马桶。秦梅燃烧的很疯狂,什么也没有保留,从声音到时间到金钱到身体到呼吸全部放到燃烧上面了,最后还燃烧出一个不知道他爹的姓谁名谁的受精卵,我小时候去农村玩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们点火堆烧东西吃,火堆燃烧的很快,把吃的东西都烧黑了,最后火堆化成了灰烬,秦梅和艺术家的燃烧就像加了什么催化剂,比火堆还快,连灰烬都没有剩下,秦梅和我一起住房子的时候艺术家已经突然间就消失了,每个夜晚都要为秦梅开机一整夜的手机再也打不通了,不是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秦梅为这段爱情付出太多精力,有点儿神经衰弱,每次当我和小荣睡到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她就哭,低声的呜咽的有眼泪的没有眼泪的,最初我还比较同情也是顾不得瞌睡的安慰她,时间一场连我都感觉是在做戏,干脆装作没有醒任她哭,没人理她以后秦梅反倒不怎么哭了,连我都觉得她有点儿犯贱。